眼前的女子吓得脸色发白，楚楚可怜，显然就算让她说也说不出别的什么？
身后跟着的丫鬟沁心是新面孔，看着更是个不成事儿的。
这会儿眼神慌乱，吓得魂不附体的。
楚帝心中存疑，看向楚千汐：“千汐，你说怎么回事儿？”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落到楚千汐身上。
“这事儿我倒是也奇怪得很。”楚千汐蹙眉，看了眼地上的兰婕妤。
慕朝伸出一只袖子挡住她的视线：“有些吓人，别看。”
楚千汐当然不像寻常的闺阁女子一样，怕这个，但是还是享受自家夫君这护着她的举动。
这湖跳的相当惨烈。
湖面结冰，湖水刺骨，就是侍卫及时赶过来，这救上来也得很长一段时间。
有这段时间，人早就没救了。
楚千汐见整个殿上的视线都落到她一个人身上，开口：“我也不是很清楚始末，当时我才刚刚绕过湖，只听见什么猖狂，教训之类的字眼儿，还没走近就看到骊妃娘娘脸色不对，像是被人推了一把要掉进湖里去了。”
“幸好郡主相救。”骊妃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眼泪：“是妾一时滑了脚险些掉进湖里去，还累及兰婕妤。”
楚千汐没见她流出多少眼泪，但是这眼角确实是被她压红了。
身处皇宫果然还是需要一些技艺在身上的。
她身边跟着的琉璃终于缓过神来了，站出来跑到大殿上跪下去：“娘娘心慈，定是念着兰婕妤人死”
“奴，奴婢亲眼看到是骊妃娘娘将我们家婕妤推下水的，奴婢不敢欺瞒。陛下，奴婢不敢欺瞒陛下。”宫女挣扎着向前，哭诉道。
“哦，你不敢欺瞒骊妃敢？还是本郡主敢？”楚千汐冷笑：“我倒是很好奇，她为何要害我的性命？我和她又有什么仇怨？你口口声声说是骊妃娘娘推了你家主子下水，那为何骊妃娘娘婢女还在，是你家主子让你在外面等着？”
“碧红，当时你离得那么远，骊妃娘娘和我并没有发现你，可难为你这么好的眼睛还能看到是我家娘娘推了兰婕妤如水？”沁心转头看着她厉声争辩。
这句话一下就戳中要害了。
碧红一下子僵住，磕头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错了。奴婢没看清，只看到主子落水，就误以为是骊妃娘娘，骊妃娘娘饶了我吧！”
“大胆奴婢。”苏延亭脸色难看，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站起来几步走到御前：“陛下，此事请交给儿臣，儿臣必然将这前因后果审得明明白白。绝不冤枉任何人。”
“二哥，这兰婕妤说到底是后宫的事儿，我知道你心疼骊妃娘娘，可你审这不合适吧？”苏延逸闹了脑袋同样站起来。
苏延亭咬牙：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
可若真是这么做，这最后案子肯定会到......
贵妃吩咐底下的人把兰婕妤和碧红弄下去，看向楚帝起身：“若陛下信得过妾，那就由妾审理，妾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她堵住苏延亭要出口的话：“延亭放心，本宫不会偏私，会秉公处理。”
“今日是年关，不能为这事坏了所有人的兴致。”骊妃笑着看向贵妃，行礼：“多谢贵妃姐姐，妾相信姐姐定会还妹妹清白。”
“恕臣无礼，为何兰婕妤要找骊妃娘娘商量要对付郡主？”一直没有出声的慕朝出口问道。
楚长宁瞬间就看到骊妃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骊妃与贵妃为后宫恩宠最多的人，别说是别的，就是为了两位皇子，也不可能和睦成这个样子。
她却为了尽快结束将这事交给了贵妃。
实在是太反常了。
想到这儿，楚长宁轻斥一声：“慕朝！”
可到了这时候，骊妃却不能再瞒着了，她咬唇看到楚帝审视的目光：“早先兰婕妤和我说丹阳因为被辰阳郡主拉着上树而被新城长公主呵斥，妾心中不快，就想着让郡主在年关宴上出丑。”
所以才有了她开宴就提到那日簪花小宴楚千汐跳舞的事儿。
这个理由，楚千汐想到兰婕妤为了挑动她对付自己说的那句话。
还真是现成的理由。
或许别的妃子这么说，楚帝会不快。
可骊妃的温柔和顺都是对着楚帝来的。
满京城都知道这位是多么娇纵任性，为了最宝贝的丹阳让她在年关出丑确实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这些，楚帝当然也清楚。
楚千汐瞬间就看到楚帝的眼底的怀疑打消了。
骊妃是个聪明人。
“我从未训斥过丹阳和辰阳。”新城长公主细眉皱起，她朝着楚千汐的位子看了眼。
楚千汐瞬间就以为新城长公主认为这是她在告状了。
这，她确实不能啊！
丹阳捂脸：“哎呀，母妃？你被婕妤娘娘骗了，好歹和我确认一下再说话呀！”
她小脸一红几乎想藏在李承呁的怀里去：这让她怎么好意思再托千汐去买好看的话本子。
偷偷看了眼楚千汐，心虚得很。
骊妃听着这些话当然明白过来了，看向楚千汐想要说什么，但终归张不开那个口。
低低朝着楚帝一拜：“妾知错了。”
可兰婕妤为何要对付楚千汐，还要借骊妃的手，这就引人深思了。
楚千汐无奈摊手：“陛下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儿总是来找我？”
她还委屈着呢？
从回来到现在，她就没几天是不被人惦记着的。
贵妃凝眸道：“陛下，这兰婕妤事关重大，只怕不是能在后宫审出来的。”
楚帝看了眼底下的吴垣，可吴垣眼下手里的案子都快把他埋起来了。
这样一件案子再堆上来，只怕他连年关都不能好好过了。
“陛下，辰阳是慕大人的妻子，慕大人又是刑部尚书且能力出众，交给慕大人最合适不过。”苏延亭建议。
两方僵持不下，谁都不肯多让一步。
苏延逸扫了眼旁边的沙漏，慢慢悠悠站起来拱手：“正是因为辰阳是慕大人的妻子，才不能交给他审。而且，慕大人还忙着审理年前贪污的案子怕是分身乏术。”他朝着楚帝笑得张扬：“要是父皇信得过儿臣，就交给儿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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