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她一丝困意都没有，琢磨了片刻，她下楼来到审讯室，命人提审顾念童。
顾念童一脸困倦，连连打着哈欠，坐在了椅子里，“警察阿姨，我没犯什么大错吧，还至于大半夜的把我揪起来嘛？”
一声阿姨叫得凌芳菲有些恼火，她瞪了顾念童一眼，“废话真多，什么叫没犯什么大错？”
顾念童一噘嘴，半闭着眼睛不答话了。
“怎么能找到老鳖头？”
顾念童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想找他呢。”
“你找他干什么？”
顾念童虽然表面看起来瞌睡的不成样子，可脑袋里却很清醒，她还没搞懂凌芳菲半夜提审自己的目的，所以每句话都必须认真琢磨。
“没啥，他坑得我这么惨，我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你能找到他？”
“警察阿姨，老鳖头在哪儿，我真不知道。”顾念童齐牙笑道，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好吧，那我换个问法。你想不想坐牢？”
“嗯？”顾念童直起了身子，看着凌芳菲，“当然不想。”
“那么老鳖头是个机会，你只要协助警方抓到他，找回蛇纹陶罐，就算是将功赎罪，这对你有好处。”
“赎罪？赎什么罪，我就是偷了两个手机而已，还不至于坐牢吧？”
“两个手机，加上一个戒指，还有两千多块钱，这些加一块儿，你以为事儿小？”凌芳菲的语速很快，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顾念童的眼睛，从那闪烁的目光里，她隐隐的猜到，顾念童应该知道老鳖头的下落。
顾念童犹豫了好半天，道：“人呢，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但是我可以想办法打听一下。”
“找谁打听？”
顾念童把手一摊，道：“这个不好说，得我自己来，你们怕是办不了。”
“这么说，我得放了你？”
顾念童嘿嘿的笑道：“这是个好主意。”
“你有把握找到老鳖头？”
“没有，不过可以试一试。”顾念童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我也跑不了，大不了再回来呗。”
“好，不过，我得提醒你，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文物很可能会被转移。”
顾念童轻轻的抬起手腕，将手铐冲着凌芳菲晃动了几下，“那还浪费什么时间？”
凌芳菲脸色一阴，她还没见过这样蛮横的犯人，尤其是女犯。
时间不等人，凌芳菲立刻办理了手续，将顾念童释放，并一再叮嘱她，抓紧时间。
第二天一早，她被敲门声吵醒，揉着眼睛喊了声“请进”。
康正义推门而入，“怎么，又熬了个通宵？”
凌芳菲打了个哈欠，笑道：“您老人家撒手不管了，可不苦了我吗，我记得以前都是你熬通宵，我回家偷懒，现在彻底掉个了。”
“再忙也得注意休息......”康正义说了半句话，说不下去了，恍惚间似乎时间回到了七年前，凌芳菲也是这么劝说自己的。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陷入沉默。
“这小丫头面子不小啊，让您老人家起这么早过来捞人？”凌芳菲转了话题，抬手捋了捋秀发。
“人不借了，按程序办吧，最好能多关几天，也让她张长记性。”
“嗯？”凌芳菲愣住了，缓缓放下手，不解道：“不捞人啦？”
“我不能知法犯法吧，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康正义很随意的说道，“医院那边......”
“等等，”凌芳菲打断了康正义的话，“可是人我已经放了啊！”
“啊？”康正义有些意外，脸上虽然没表露出来，可话头上却带着几分焦急，“怎么能放了呢？”
“戴罪立功啊，她答应帮我找老鳖头的下落，能找回文物，也是功劳一件，这办法不挺好吗？”
“哎！”康正义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摸起电话打给顾念童，却是关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康正义垂头思索了片刻，挥了挥手，“先不说这事儿了，医院那边我打算过去趟，你得安排个人和我一起，毕竟我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关键时刻，人家还得看衣服。”
“行，那就让小田陪你跑一趟。”凌芳菲一边说一边给小田打了电话，放下手机，她忍不住好奇，“师傅，你咋像是有事儿瞒着我呢，顾念童什么来路，你怎么像个亲爹一样跟着操心？”
康正义没好脸色的看了凌芳菲一眼，起身道：“我欠她的。”
他推开门，正和小田撞了个满怀，小田一咧嘴，刚想客气两句，康正义一摆手，“走，去医院。”
凌芳菲抱着膀子坐在椅子里，怎么琢磨怎么觉得蹊跷。
小汪抱着一叠资料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徘徊，凌芳菲没好气的喊了一嗓子，“有事儿进来说！”
小汪红着脸进了屋，“凌队，有个事儿吧......”
“直接说，怎么吞吞吐吐的？”
小汪一吐舌头，把资料递了过去，“这是交警队那边排查的结果，顺着展览中心向周边排查的监控，没有发现老鳖头，他很可能是开车走的。”
“那就查一下所有可疑的车辆，特别是在时间段之内的，还有在展览中心门前停留过的。”
“查过了，那段时间属于后半夜，一共有九辆车经过，有一辆白色POLO曾经停留过几分钟，但是因为晚上的缘故，看不清车牌号。”小汪一边指着资料里的一张照片，一边说道，“我已经和交警队打过招呼了，扩大排查范围，争取把这辆车给捞出来。”
凌芳菲锁着眉头，思忖了片刻，道：“附近的监控再没拍到这辆车？”
“没有。”小汪道，“它应该是绕到展览中心北侧的华美路去了，那段路最近在修路，监控正好也在进行系统升级。”
“那就更可疑了，抓紧时间查，这是条重要线索。”凌芳菲话音一顿，又道：“技术队那边有信儿没有？”
“我刚从那边过来，没什么大的进展，顾念童手机里的病毒比较罕见，说是在国外一款流行病毒的基础上进行过二次开发，属于变异病毒，功能很强大，隐藏的也比较深，一旦激活，能够记录和实时反馈中毒者的所有界面操作，同时还兼备定位功能。截止目前为止，技术组那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病毒，所以不太好查找来源。”
“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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