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沈清风了吗？”皇甫天恩不屑的笑着，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流出，狰狞可怖。
若得站在那里，沉沉的望着卫千千。
卫千千只觉得身后一道刺目恨恨的盯着她，不由得转过头去。
若得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她突然掀开那斗笠，露出姣好的容颜。
卫千千惊愕，“明菊……”
“七小姐。”明菊淡淡开口，清清冷冷，听不出她的情绪。
“怎么会是你？”卫千千不可置信，早已经忘记了她正在对付敌人，怔住的望着明菊。
明菊还是三年前那样，白白净净的脸，没有一点杂质。
“明菊，你这几年，都到哪里去了？”卫千千急促的问道，身体不由得向她挪过去。
她记得，她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见明菊，焦急的样子。
她记得，在她受到危险与威胁的时候，明菊是第一个过去保护她帮助她。
她知道，明菊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明菊表情淡淡的，只有眼底弥漫着悲痛，她看着卫千千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勾了勾唇角，“七小姐，好久不见。”
“明菊……”泪腺不听话，眼泪又流出来了。
可明菊却冷笑了一下，“你终于终于还是害死了他。”
卫千千只觉得身体一阵，看着倒在地上四肢不全面目全非的沈清风，心里一股悲坳，“对不，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
明菊看着她，声音嘶哑，“四年前，你也是这样说的。可最后的结局还是这样。我就是不懂，你到底有什么好，让他可以为你去死。我就不明白，你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还要他受这样的折磨？”
面对着明菊的质问，卫千千无话可说，只有哭泣道歉。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卫千千泣不成声。
皇甫茗辰放下长刀，扶着卫千千，“千千，别这样，这不怪你。”
“不怪她？”明菊冷笑，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不怪她又怪谁？难道怪我么？”
“明菊……”
明菊一步一步上前，和卫千千面对面的站着，目光死死的盯着卫千千的眼睛，带着凄然，“奴婢记得，小姐是对奴婢最好的。不管是在小姐落魄的时候还是在小姐嫁入王府之后，小姐对奴婢一直像姐妹一样的。可是，奴婢还是恨你，是你教会了奴婢，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于是，奴婢费劲心机，终于能和他在一起了。可小姐偏偏被毁容……”
明菊小声的啜泣着，“如果不是那次他回来，奴婢和他真的可以在一起了。他答应了我，以后到哪里都会带着我！”
“对不起……”
“可是他去了天山，为了你险些丧命……”明菊哭的颤抖起来。
卫千千觉得巨大的愧疚充着心肺。
“后来……你怎么了？你的嗓子……”卫千千问。
明菊说：“后来，是皇甫天恩找到了我，说可以让我跟在清风身边，但是我害怕他认出我来，只要吃药毒坏了嗓子，才跟在他身边跟了三年。”
“你竟然？”
“是啊，我为了他什么都肯做，皇甫天恩叫我杀人我都不眨眼就可以动手，那些被蛊毒毒死了的姑娘，身上的鞭伤全是我伪造出来的。你在成亲之前看到了影子也是我，我皇甫天恩叫我假扮清风的模样去破坏你的婚礼。”
“可是，我的婚礼……”
“是啊，你成亲那天一切顺利，是因为清风拦住了我，他不想你不开心不幸福。”
明菊叹了口气，“可是呢，你幸福了你开心了他又会难受，于是和白蒹葭说好，利用莫云孩子的事情我们进了王府。”
明菊越说越艰难，皱着眉头，一字一字的说：“清风说，有时候看到你笑，他就很开心。”
卫千千心里堵的难受，无声的呜咽。
明菊又笑了，操着沙哑的嗓子，“不过，其实你也没什么好内疚的，蛊毒就是清风准备的，那个什么苗疆的女人不过是个巧合罢了。只是可惜，那傻女人还真以为皇甫天恩是爱她的呢。男人嘛，痴情的时候可以为情去死去不择手段，绝情冷情的时候却完全不顾及无辜人的性命和真心。”
皇甫天恩在后面听得不耐烦，“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只有他们二人死了，沈清风才会瞑目！”
明菊皱了皱眉，看向皇甫天恩，又看回卫千千，突然扬起手。
啪！
一个耳光打在卫千千脸上，她咬着牙说：“我恨你！可是他爱你！所以，我不会杀你！”
卫千千错愕，泪水朦胧中看见明菊毅然转身，带着沈清风的尸体，消失在门口的拐角。
“你个蠢货！”皇甫天恩大骂。
卫千千转过头来，看着皇甫天恩，“其实，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太过执念了，不过是一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女人，你为了她不择手段，杀人无数，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
皇甫天恩大笑，“呵，何止是亲兄弟？连父皇也是死在我手里。”
皇甫茗辰闻言，愤愤骂道：“你个畜生。”
长刀起，寒光闪亮，猛然砍入皇甫天恩的胸膛。
一口鲜血喷出，他目光慢慢涣散，“暖安，我来了……”
皇甫天恩一死，守在外面的侍卫大乱，全部跪倒在地上求凌王饶命。
皇甫茗辰看向身边的卫千千，“千千，这下我们真的该走了。”
两个月后，凌王一家连同莫云夫妇全部不见了踪影。
刚刚登基的皇甫孝北派人把整个京城都搜了一遍，愣是找不到这一家人了。
他一个人站在殿宇的最高层，俯览着整个皇城。
“三哥三嫂，祝你们幸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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