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请!”
欧阳风上前,同夏春拱手恭请,不问缘由、不管敌友的请人入室,药王看了二人一眼未作言语,走到木桶边跪立,打开手上箱子,不出所料,这四方箱子乃是医者药箱,小莫也有不止一个,每一个里面都藏着关乎生死的神奇。
看着这药王没看两眼就皱起的眉头,一屋子人的心都凉了半截,欧阳风二人更是不敢大声喘气,不用看两眼就知道穆归必定和他们一样担心着小莫的,甚至会比他们还多,是要拿着去跟他们那疯子相较的,就算是不能理解,却也是谁都看得出来了,此时此刻,小莫让他离开他便二话不说的走了,但必定会想尽办法救治小莫的,会派药王到这里,就证明把身边用得上的全压上了,要是连这南原第一神医都没辙,那他们这些人也只能剩下差不多等于绝望的着急了。
“通气走针之法只能顺气理血,逼走四穴,实质无甚用处,老夫惭愧,行医布药四十多年竟然不知此毒为何,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只是知道三个时辰内找不出解法或是压制之法,以这小公子现在的体制,最多撑到上灯时分”药王已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却是说出这样的结论。
“你能做什么?”欧阳风问道,他知道无论如何,这人在这里还是有用的。
“老夫无能,只能延缓三个时辰,撑到午时,留下救人机会,不让毒气侵蚀心脉”药王没抬头的说着,抓着水里莫羽的手看着他,眼神里最多的还是严肃、愧疚,仿佛莫羽是他很亲近的人一样满含惋惜的看着,严重到连初见莫羽那应该出现的惊艳表情都没露,却是着实凉了一圈人的心。
简单两句话,却是在说,午时还不找到解救之法,莫羽就没有机会了,是要这上下几万人看着吗。
欧阳风长声一叹,转身抓着珠帘,倍感无力,雀红一姑奶奶,你倒是快点吧,不然小莫撑得住,我们这几个也心疼的撑不住了。
穆归出了泗槐城,站在城外官道旁树荫下,两槐为庭的望槐亭里,辰时他还在这里抱着那小公子说笑,那时阳未全升,却是暖的光芒万丈,现在抬头看着刺眼的光芒,他却感觉不到一点暖和,面上是已经回复一贯的冷漠了,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可以接近小莫给他的任务,都没有想过能去完成的,心里根本无法平静,像是悬在那里一样空空的。
长声一叹,这便叫做报应吗,想自己自命风流,留恋花丛却是片叶不沾衣袖,阅尽天下红颜未有一个入到心里来,就算是从小青梅竹马的师妹,一笑之后也终成亲情一段,屡屡转身拂袖,陷了多少春闺幽怨、绝了多少痴缠想往,做了二载负心人、薄情郎,终要尝到相思惦念之苦了吗?。
千里山水踏过,万山而来无意间惊鸿一瞥,那绝代的风华,那身静若幽兰,遗世独立若空谷青竹,那唇间一抹三千弱水一般溺人的笑靥,只一眼便是万劫不复了。
穆归在想,楚怀天在见上第一眼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事实上要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甚至已经超出自己的控制了,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来,就算意识到这样下去,终有一天要和楚怀天刀剑相向,却还是入了魔一般不知该如何回头。
这要,如何是好?。
“主子,快到了”
穆归拉回愁肠,身边已多了一个影子一样的人,这穆家历代亲训的亲卫队,平时就像是木头一根毫无生气,甚至你不让他开口,他连一个字都不会先说,如果可以,恐怕连呼吸都要省了一样,离家之时,堡里几个老顽固口劝生逼,就差来个以死相谏的让他带着,整日带着这七个死人一般的手下到处走,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七情六欲就剩下一样了:听话,按大哥的说法,这七个人就算什么都不能,却是很能打,最重要是绝对听话的。
“到哪里了?”
“一刻钟后就到”
“嗯,把那六个也叫出来,弄不好还得给主子我收尸”
穆归漠然道,身边的人看了他一眼就算了事了,一个字也没再说,这让他大叹委屈,恐怕过会自己真交代了,这几人也不会眨下眼睛,真不明白堡里“白魔堂”是如何驯养出这样一群死人一样的家伙的。
我的小公子,我要是真交代了,只要还能看一眼你平安无事,你别忘了我,那我就不恨楚怀天了。
穆归轻声自语,他已经看到远处飘着过来的人影,只看这份轻功造诣,自己就差了不止一点,南原天下,包括中原武林他都还未逢敌手,奈何这楚怀天一身武学早已超出了武林江湖这个范畴,摸不着边了。
“那河里的水产怎么样啊?”
穆归提步跃上官道路中,楚怀天本来疾走如箭,猛然收止身形,眨眼之间止身十步之外,衣袍收身、长带收止,瞬间平静如未动一般,看不出丝毫长途奔走之相,连口大气都没见喘,穆归看着再次摇头,这人到底是如何练就了这一身要命的武学。
“你很快就会知道那是什么味道,现在老子没心情跟你算账,让开!”楚怀天言语冰冷,遇上到现在都没见他有过此时这般冰寒的气息,周身散射一触即发的强烈气息,深邃的眸子闪出危险的光芒,遮天敛日。
“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动手”穆归不敢懈怠,注视着楚怀天一举一动,就算他收身之后就未曾有半点动作,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还是让人觉得危险就在眼前。
“再说一遍,老子没心情跟你玩,爱哪乱哪乱去,让开!”楚怀天还是没有动,阳光撒开,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一点光亮。
穆归看着,忽然觉得无言以对,楚怀天昨夜亲力亲为,他是看在眼里的,从没想过这傲视天下、笑看风云的人会有那样心细如针、朴实无华的样子,现在他已洗去一身灰土、抹去满脸疲惫,华美干净的黑绸纱袍依旧点尘不染,俊颜仍旧耀眼生辉,就像是在哪里游玩了一番,一点也找不出昨夜三江之上满身泥水的痕迹。
“你现在不能进泗槐城”穆归轻声道。
“老子要去的地方,天上地下都要去,老子没你想的那么有耐心,让开!”
“有人不让你进”
“谁?”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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