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信佛,他这是对牛谈琴!”任盈盈轻哼。
说着话,她身子忽然一晃,摇摇欲坠,脸色蓦然之间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江南云微惊,忙伸手扶住,探其脉像,俄尔缓缓吐出口气,紧皱的眉头放松开来。
她忽然想起什么来,忙伸出葱白地食指,用力理了理两道弯弯的黛眉,极是认真。
上一次,她听师父说,若是常皱眉头,会很快长出皱纹地,那可是极可怕地事。
理过黛眉,手掌按在任盈盈背心,度过一道真气,澹澹泊泊的真气缓缓进入,在体内流转,生出阳气,浑身上下一片融融暖暖。
她自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一枚赤红丹丸,龙眼大小,送到她嘴边,一点其颊齿,手指运一道鹤嘴劲,檀口顿时张开,丹丸顺势落下,入嘴即化,流入了腹内。
做完这些,慢慢将任盈盈放下,平躺着,仰面朝天,宛如一尊美玉制成的雕像。
江南云地真气见效极快,在身体内一转,任盈盈修长睫毛轻颤,慢慢睁开双眸。
“唉……”江南云怜惜的看她一眼,摇头道:“任姐姐,你何苦如此呢?!”
任盈盈不说话,呆呆望着房顶,看着顶上的横梁,仿佛神魂天外,不属人间。
“你这般自苦,我师父也不会知道地。”江南云叹息一声,低声说道,玉脸满是怜悯。
她觉得任盈盈甚是可怜,为情所苦,如此折磨自己,怕是她在想,若是死了,能让师父内疚,也痛快得很。
“我这样被人困着,不如死了算了!”任盈盈淡淡说道,语气说不出地淡漠,毫无热情。
“这又不是什么丢人之事,”江南云不以为然的摇头,劝道:“方证大师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在他手下,何人能够讨得好?!”
任盈盈默然不语,呆呆望着房顶,如水的眸子黯淡无神。
江南云心中暗叹,对师父忽然生出一股恨意,这般如花似玉地女子,师父却让她痛苦如此,实在是罪过!
她忽然生出一股冲动,师父犯地错,自己有责任帮着弥补,不能再让任姑娘这般痛苦了!
“任姑娘。其实,师父这次派我来。乃是送一封亲笔信。”江南云忽然神秘的低声说道。
任盈盈仍无动静,如水地眸子却有了焦距,虽不说话,显然在侧耳倾听。
江南云低声道:“你知道师父说了些什么么?”
任盈盈摇摇头,转头看她一眼。
“师父是让方证大师放你走!”江南云紧抿红唇,语气缓慢而有力,目光坚定。
“他会这么做----?!”任盈盈坐了起来。浑身暖融融的。寒冷无力地感觉褪去,说不出的舒服。
“师父怎么不会?!”江南云忙道,沉声哼道:“我师父他天不怕地不怕,向来是随心所欲!”
“嗯,那倒也是。”任盈盈点点头。
随即,她又摇头:“他不会地,……你是骗我高兴地罢?!”
江南云大是不满,娇嗔道:“骗人地是小狗!……信便在方证大师那里,不信你可要过来看看!”
任盈盈明眸在她脸上转了几转。想看清她到底说没说谎。
江南云目光坚定,直视着她,丝毫没有心怯之态。反而不满的道:“你怎么这么看我?!……任姐姐,我说谎骗过人么?!”
任盈盈忽然抿嘴一笑,横她一眼,摇摇头,心下却道,你撒谎骗人,多得数不胜数。.
忽然之间,她觉得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起来。仿佛一缕阳光射进来。驱散了寒冷与黑暗。
江南云却心下暗叹,唉。为了师父,也只能当一回小狗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信笺是以腊封着的,她可没有胆子私自打开看,但心下明白,师父定然是不会提起的。
但看方证大师的神色,师父定会隐隐有暗示。
江南云正色说道:“任姐姐,你先养好身子,过两日,咱们一起闯出去!”
“他不是写信给方证大师了么?”任盈盈黛眉一蹙。
“是啊,”江南云点头,随即轻哼,嗔道:“方证大师自然不会答应,只能硬闯了!”
“看来,他的面子太小喽……”任盈盈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一抹讽刺之意。
她最见不得萧月生不可一世、一切皆在掌握地自信,若是有人能够压一压他,心中颇为幸灾乐祸。
江南云无奈地叹息一声,摇头慨然:“师父处世,向来韬光养晦,一身通神的本事不为人知,也难怪别人不卖他面子!”
任盈盈抿嘴一笑,横江南云一眼,本想讽刺两句,却又觉得不妥,只能将话咽下去。
她转开话题,慢慢地,故做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听说,仪琳师太成了恒山派的掌门?!”
“嗯,定闲师太传位于仪琳小师叔。”江南云点头,心中忡忡,想着随后怎么办。
“她这般年轻,便成了恒山派掌门,想必他很高兴罢?”任盈盈淡淡说道。
江南云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忽然一醒,忙笑道:“可不是,小师叔如今成了恒山派的掌门,真是让人意外呢。”
任盈盈点头,瞥她一眼。
江南云抿嘴一笑:“师父也去观礼了,他也很高兴。”
“他的好妹子如此争气,自然高兴。”任盈盈不咸不淡的道,带着一股淡淡醋意。
对于萧月生与仪琳的兄妹之情,任盈盈心中带刺,总觉得二人地感情绝非那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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