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
小女孩又补充道。
不知不觉，小女孩不哭了。
……
注意到这一点的萧老太太弯了弯嘴角。
果然是孩子。
她笑着摇摇头。
前一刻哭得天崩地裂，后一刻立马就能风平浪静，跟没事人一样。
……
“好好吃就多吃几块。”
萧母又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小女孩的嘴里。
“让你爷爷买单。”
“谁让他刚才凶你，是不是？”
……
小女孩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爷爷。
……
贾爷爷立即顺杆往下爬。
“嗯。”
“爷爷买单。”
“囡囡想吃什么、想吃多少尽管吃。”
贾爷爷很是豪气。
……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
爷爷不是之前凶凶的模样了……
她举起-
哎？
小女孩睁大眼睛。
……
“你在找这个吗？”
萧母把手里刚才捡起来的绘本递给小女孩。
……
小女孩眼睛一亮。
“嗯！”
她用力点头。
绘本仍旧是翻到了金鱼那一页。
小女孩把绘本上的金鱼给爷爷看。
“爷爷。”
“我要金鱼。”
小女孩的眼睛红红的。
鼻子红红的。
脸颊红红的。
还留有眼泪的痕迹。
但是神色却跟之前不一样了。
小女孩满脸期待。
眼睛里透着光。
……
贾爷爷：……
“你上次买的金鱼两天前刚刚翻肚皮。”
“怎么又要了？”
……
“我要！我要！”
听出爷爷话语里的拒绝，小女孩立即叫道。
清脆的声音高昂中带着一丝哭腔。
“我就要！”
“我要金鱼！”
“爷爷！”
小女孩急的都要跳起来了。
……
“你这孩子……”
贾爷爷很头疼，“怎么这么喜欢金鱼啊？”
“你又养不了几天。”
费那钱干什么啊？
还不如买些吃的实在。
……
“我不！”
小女孩大叫，“我就要金鱼！”
“金鱼！”
“爷爷！”
“我要金鱼！”
“你带我去买金鱼！”
……
小女孩又哭又叫。
手里的绘本无意识的打到了贾爷爷的身上。
……
萧母急忙从小女孩的手里抽出了绘本。
……
贾爷爷眉眼略微舒展了一秒便又紧皱了起来。
他对萧母尴尬的笑笑。
“不好意思。”
“这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
萧母摇头。
她伸手微微按住小女孩的肩膀。
“先别哭。”
“爷爷也没有说不给你买金鱼啊。”
……
小女孩顿时安静下来。
“……真的吗？”
“爷爷带我去买金鱼。”
小女孩揪住爷爷的衣服。
……
贾爷爷深吸一口气。
他让自己压下心里的烦躁。
“……那等爷爷下完这盘棋再说。”
……
“我不！”
小女孩又大声叫了起来。
“我现在就要去！”
“现在！”
“爷爷！”
“带我去买金鱼！”
……
围观的、不围观的客人都皱起了眉头。
孩子的声音高亢尖锐。
不停歇的输出更是让人觉得脑袋嗡嗡的。
不止贾爷爷，很多客人也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
“别吵！”
贾爷爷低声喝道。
“你再这样爷爷要生气了。”
“金鱼也不给你买了。”
……
小女孩睁大眼睛。
想要大叫又想到爷爷刚才的话、声音不由得卡在了喉咙里。
眼泪却流了下来。
……
贾爷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敛容正色，“爷爷来之前是不是跟囡囡说过……”
“到茶馆里不要大喊大叫。”
“不要影响其他人。”
“爷爷有没有跟囡囡说过？”
……
小女孩梗着脖子硬撑了一会。
终究在爷爷愈发严厉的目光下讪讪点了点头。
目光飘移到了边上。
眉眼间流露出了一抹心虚。
……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贾爷爷很严肃。
“像你刚才那样大喊大叫、影响到其他客人了……”
“是要被赶出茶馆的。”
“你想以后都不能来这里了吗？”
……
小女孩下意识摇头。
不要。
她喜欢这里的茶点。
好好吃的。
……
她也喜欢茶馆里的阿姨还有奶奶。
都对她好好的。
……
她喜欢这间茶馆。
……
“既然想来，就要守店里的规矩。”
贾爷爷语重心长，“你在游乐园里可以大喊大叫。”
“但在茶馆里不可以。”
“在茶馆里你可以小声讲话，但不可以弄出很大的声音。”
“知道了吗？”
……
小女孩鼓起脸颊。
似是有些不同的看法与想说的话……
最终却还是抿紧嘴唇、点了点头。
……
孩子乖巧的模样让贾爷爷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才是好孩子。”
“乖。”
贾爷爷把手放在孩子的脑袋上轻轻按了按。
“在一边坐着等下爷爷。”
“爷爷这盘棋下完了就带囡囡去买金鱼。”
……
贾爷爷看向棋盘对面的甄爷爷，面上略带歉意的笑容露了一半-
“爷爷！”
安静了几秒的小女孩又大声叫了起来。
“我要金鱼！”
仍旧是同样的话。
同样的诉求。
……
贾爷爷额头的青筋蹦了蹦。
这孩子是真没听懂他前面跟她说的那么多的话……
还是故意的？
听懂了也不在意？
……
贾爷爷深吸一口气。
他有些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
“砰！”
他重重的敲了茶桌一下。
巨大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
“囡囡。”
贾爷爷放慢语速，一字一顿的道，“爷爷刚才跟你说了......”
“买金鱼可以。”
“等爷爷下完这盘棋。”
见小女孩要开口，贾爷爷又道，“你再吵吵闹闹……”
“就别想要金鱼了。”
“爷爷就算下完棋也不会给囡囡买了。”
“知道了吗？”
……
小女孩眼睛、鼻头都红红的。
看上去可怜极了。
孩子特有的又黑又圆的大眼睛湿漉漉的。
其上像蒙了一层水雾一样。
水光盈盈。
泫然欲-
呃。
不是欲泣了。
是已经泣了。
……
“我要金鱼。”
这次，小女孩没有大喊大叫。
而是小声道。
却比之前的大喊大叫更让人听出了孩子的委屈与执拗。
……
贾爷爷：……
“你今天怎么了？”
贾爷爷不理解。
“怎么这么不听话？”
“没说不给你买……”
“这么点时间都等不起吗？”
“你这样爷爷真的不给你买金鱼了。”
贾爷爷“威胁”孩子。
……
小女孩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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