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旖跟着白楚涵的时间不短，从北城去到乌国，再从乌国回到北城，也算是一起经历了生死，她知道白楚涵很少会给人这样的评价。
今天却偏偏给了陈逸，她想知道为什么。
还没等她问，锦城便咋咋呼呼道，“老大，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崽子有问题，要不要我去把他做了。”
自从之前公司出国间谍，锦城现在对身边这些做事的人，都抱着强烈的警惕心，他可不想阴沟里翻船，伤害到白楚涵。
“不是。”白楚涵轻描淡写道，“你不觉得，他对我的热情有些过了头吗，很想是在讨好我。”
锦城点点头，直接说道：“可，老大，你是老板他讨好你不是正常的吗？”
白楚涵轻轻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美式是她最爱的味道，在这样的褐色的苦味绕过舌尖，会催着她清醒，保持豹子般敏锐嗅觉。
“他的讨好看起来夸张，内里却是小心翼翼，他……好像是想跟着我做事。”
在谈话的过程中，陈逸抓住机会就想靠近她，恨不得将一句话拆成三句来说，分明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绿旖低着头，脑中思索一瞬，小声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大概是为了往上爬吧。”白楚涵轻飘飘地回应，陈逸这样的人，出身平平、资质平平，脸蛋长得虽然俊俏，但只能是中等水平，还入不了白楚涵的法眼。
这样的人，想要往上走，自然要丢弃自尊，懂得审时度势。
她不讨厌这样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成功的方法，或靠雷霆手段，或靠放低姿态，再不济就靠阴谋诡计。
神话故事里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现实世界里，凡人想要更上一层楼，何尝不是要拼尽所有。
大家都不容易，就不必去细究原因。
“对了。”白楚涵从陈逸的话题脱离出来，问锦城，“去欧洲竞标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锦城的脸一瞬间拉得老长。
坦白说，他办事能力不算差，但是这一下他结结实实犯了难，道：“之前所能够搭上元家，大概一切顺利，但现在……”
“现在不顺利。”白楚涵将话接过来，她其实心里都明白，短短一段时间里，将一个平平无奇的后起小公司弄成世界顶尖，哪怕她是白楚涵，做起来都有难度。
她的指尖轻轻敲打在轮椅扶手上，眼神一闪一闪地跳跃，似乎在思索什么。
很快，她抬起头，道：“我给元容雅打电话，这事我来处理。”
锦城有些忐忑，“不好吧老大。”
之前在容艺葬礼上发生的事情，他还没有忘记，元容雅本就因为爱慕方砚南而恨极了白楚涵，现在白楚涵求上门去，元容雅肯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暴怒地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
“我来吧。”锦城挺身而出道，“老大，我去求元总。”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坚定，为了白楚涵能够得到资助，哪怕是元容雅叫他舔干净地上的水，他都不会后退。
“算了。”白楚涵拒绝他，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本就该我来解决，如果她真的不能原谅我，我好另外想办法。”
“可是……”锦城还是不安，他不是担心元容雅拒绝白楚涵，因为这是百分之九十会发生的事情，他只是担心，元容雅此刻既悲又怒，说出一些很难听的话，给二人原本就有裂痕的关系，再撕开一道口子。
他不想，她们二人关系不好……
白楚涵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淡淡道：“奇怪，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你怕什么？”
锦城撇撇嘴，手掌伏在额头上，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
待他将手放下来，刚想再劝，只见白楚涵已经拨通了元容雅的手机。
微微发光的手机上清楚写着元容雅三字，清晰悦耳的提示音有节奏地传出来，正在等待人接听。
锦城的心跟着提示音一起一伏，就怕元容雅接通就对白楚涵破口大骂。
时间一秒漫过一秒，电话断线。
绿旖有些不解，道：“奇怪，元总的手机平时不是长在手上的吗，怎么会不接……”很快，她又猜测道，“难道，她是知道老大打电话给她是要说什么，所以才是故意不接。”
“怎么可能！”锦城陡然出声，元容雅是北城少有的坦荡人，怎么会做出这种猥琐的事情。
白楚涵也不信，想起之前有人去要账的事情，她心里有些担心，便又拨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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