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孝衍走远之后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可能呢？
可他目光从没离开白楚涵，她确实毫无反应。
不是真的不在乎了，那就是演的太好。
白楚涵的没有反应不仅仅让谢孝衍感到惊讶，就连身后推着轮椅的锦城都吓了一跳。
平日里明明那么在乎方总，甚至熬整夜帮他做方案，还不要求回报，这在乎程度连锦城都心惊的地步。
但刚刚听到他身体不舒服却毫无反应，太不应该了。
就连锦城都听出来了谢孝衍的话外之意，他不信自家老大没听懂，不过是装不懂。
难不成，真的没听清？
锦城还是不敢置信，犹豫着又重复了一次：“老大，你刚刚听清了吗？他说方总身体不太舒服……”
白楚涵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你当我是聋了还是傻了。”
得，看来不仅听见了，还听的很清楚。
锦城一边把轮椅往医院外推，一边认真地问：“老大，那……你怎么没反应呀？”
白楚涵耸了耸肩，反问：“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吗？”
“这……”锦城思索了片刻，“起码应该难受，嗯……也不至于，着急或者好奇？”
锦城得出一个结论：“最起码，关心总是有的吧。”
白楚涵却不以为然：“他生病，关心他的人能从方氏门口排到我家，不缺我这一个。”
“话是这么说，但人和人之间又不一样。”锦城小声嘟囔了一句。
谁不知道方砚南别的女人全然不放在眼里，唯独白楚涵不一样——是他放在心尖上的。
“怎么？有什么不一样？我是菩萨？我关心他就能好？”
白楚涵妙语连珠一句接着一句，把锦城怼的答不上来。
但锦城还是不信她真的放下了方砚南，毕竟两个人之前有多在乎对方，他都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的。
白楚涵那么重情重义的一个人，为了张褚，能做到这种地步，方砚南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锦城问：“那……老大，你们俩之间真的完了吗？”
回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就在锦城以为自己等不到回答的时候，白楚涵反问他。
“你会喜欢上仇人的女儿吗？”
这一个问题直击灵魂。
她哪能不痛，谢孝衍说他生病的时候她为了不让谢孝衍看出异样，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不让自己表情有任何变化。
白楚涵摊开掌心，掌心中央有四道深深的痕迹，甚至隐隐透着血红色，但这伤痕并不及她心里痛楚的万分之一。
可惜终究不能在一起，而我还要渡过这往后余生。
“这世上，不是你想和谁好，就可以和谁好的。”
白楚涵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在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但锦城却觉得这话里带着浓浓的绝望。
这句话一下子就击中了锦城的心，人生就是这样阴差阳错，只有一部分幸运的人彼此相爱走完一生。
锦城这时候才明白白楚涵不是不爱方砚南，相反的，是实在是太爱。
怕自己的存在让对方痛苦，才会选择离开。
锦城突然有点唏嘘，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滋味，世事无常，毕竟老天同意的事，有时人不同意，人同意的事，老天又不答应。
或许，意不能平的才是人生吧，生活没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爱而不得的人太多了。
白楚涵不想继续讨论，转了个话题：“上次让你把我手里股票全部抛掉，你照做了吗？”
锦城点了点头：“当然卖了，而且我们抛的时候价格还不错。”
末了，锦城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还是现在价格更高，毕竟柳氏股票一直都在涨。”
锦城话里隐隐约约有几分为当时抛股票可惜的意思。
白楚涵权当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惋惜，吩咐道：“把之前卖股票的钱准备好，还有我之前的一些房产也全部卖掉。”
锦城愣了愣，啊了一声：“老大，准备这么多钱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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