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情绪有所起伏，面色的平静能够控制，但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力道难以控制。
柳如烟轻笑，她就知道，张褚是白楚涵心中的痛，只要提起，她肯定会受不了。如今，她看见白楚涵暴起，却平静许多。
她微微一笑，正色道：“我提又怎么样，人又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要死的。”
白楚涵倏地盯着她：“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心慈手软。”
气血涌上心头，这句话脱口而出，却立刻给旁人抓住了空子。
“嗯？按这话的意思，白总裁竟然承认是为了别人，才是针对大小姐的？”
“不是别人，是一个男人，白总裁这是非观，属实是很难理解啊。”
“这样的是非观念，如果我们留着她继续做总裁，简直是自取灭亡。”
听到最后一句，白楚涵美艳的脸，变得极其阴沉：“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做总裁，你们是什么东西。”
“就凭你刚刚说的话。”
白楚涵眯起眼睛，寻着声，发现开口是那位一向通情达理的秦茶：“你……”
从开始到现在，他不曾出言污蔑，但也没有开口相帮。
白楚涵还以为他是被柳如烟拉来凑人头的，却没想到，他在这场戏里还要别的角色。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了动睫毛，抬眼道：“白总裁，你的私人情感生活我管不着，但是你如果拿着柳氏的利益去做人情，那请原谅我，今天要站在你对面。”
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
锦城听完，脸色煞白，“你在胡说什么，我们老大什么时候……”
秦茶接着道：“我只问总裁一句，你是不是安排百越娱乐的演员，在旧城区开展日当天，去到旧城区周边，进行路演？”
听到此问，白楚涵霎时有些懵，方案是她写的，但除了锦城没有人知道。
怎么会……
难道是元容雅？
她眼珠子来回打转，认真在回忆。
看上去，也像是在设法狡辩。
“你别想否认！我这里有证据！”柳如烟冒出头来，打断她。
白楚涵抬起脸。
看见柳欣秀手里捏着张照片，正义愤填膺道：“大家看，这是我今天凌晨在白楚涵办公室拍的，她的电脑屏幕上，字字句句，十分清晰，她就是在帮方氏写应急方案！”
柳如烟捏着照片，仿佛是捏着白楚涵的命脉，趾高气扬，活像一只斗赢的公鸡。
这会，白楚涵总算是明白，柳如烟那一块莫名其妙的表的作用为何。
她索性也不狡辩，如实道：“是。”
既然开展日不能推迟，游人一定会如期而至，那么只能别的方法去吸引大家的注意，当然，一定会有人不被明星路演吸引，想去参观旧城区。
白楚涵的方案里，也提到这一点，她的应对之策是，趁着这两天的空隙，先将旧城区前半部分的方子重新刷漆。
等到开展那天，因为路演人山人海，就算有人想去参观旧城区，也会被堵在半路，就算他排除万难到了地方，但时间有限，能逛的地方也不多。
这个方案，无疑是最优解法。
半响，秦茶问白楚涵：“总裁，你不觉得你这样倾囊帮助方氏有些荒唐吗？”
白楚涵蓦地笑了，指节摩挲轮椅扶手，“怎么荒唐，你们别忘了，旧城区改造的项目我们柳氏也有份。”
秦茶自然知道这一点，他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但柳氏完全可以袖手旁观，旧城区问题方氏早晚会解决，柳氏还能借着这一次风波，以方氏工作有误为由坐收渔翁之利，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违约金，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明白。”
白楚涵怎么可能不明白，生意场这些门路，她早就摸得很清楚。
诚然，如果这一次出事的不是方砚南，而是别人，她极其有可能会按照秦茶所说的那样去做。
但是，那个人是方砚南啊。
是在危难之间，在坠落之际，将她一次又一次，牢牢接住的方砚南。
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是啊，白总裁明明就是故意的！用公司的利益去做人情，这样的人，只能继续当总裁呢！”
“我提议，冷冻白楚涵的总裁权利！”柳如烟声音清亮，郎朗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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