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白楚涵透彻发亮的眼睛，绿旖说不出谎话，但也不敢说实话。
锦城尚且都会因为有了喜欢的人，而被白楚涵嫌弃，更何况是她呢。
她舍不得这份工作，而且还陈逸等着她通过这份工作，带来一些别的契机，这个时候，她一定要崩住。
于是，她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道：“老大，是这样的，我之前听到锦城哥和别人打电话，言语之间，提了几次我们这次招标会的部署。我心里害怕，这些日子，才会这么不安。”
“你心里害怕？”白楚涵狐疑地问，“你害怕锦城给别人泄密？”
绿旖紧张地点点头，继续道：“锦城哥是那么优秀的人，他对您也好，如果他背叛了你，我真的会感觉很害怕……”
“如果是这样，那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而不是在一旁没用的害怕。”白楚涵一语中的。
晴喜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点头，随之看向绿旖。
她知道，绿旖是在骗白楚涵。
“我……我知道害怕没用……但我也不敢告诉你，”绿旖既然决定要骗，那就打算彻底骗下去，“我也想过要告诉你，只是，万一锦城哥不是那个意思，那我岂不是成了挑拨你们关系的坏人。”
白楚涵听了解释，没说话，眼神低垂似乎是在想什么。
晴喜冷笑一声，道：“真有意思，你发现锦城可能有了异心，不知道该怎么办。再三思虑之后，想到的办法居然是替他隐瞒，期待这件事不明不白的过去，你真厉害。”
这一番说得可谓讥讽深深。
白楚涵侧眸看向晴喜，眼神一动，晴喜虽然跟着她，但到底是方砚南的人，所以对她的事情过问不多。
平日里，如果白楚涵不吩咐她，她什么都不会轻举妄动。
也从来不会说这么犀利刻薄的话。
看来，是绿旖的解释让她都看不过去。
白楚涵心思转了转，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绿旖还是在骗她。
虽然她说的话，乍一听好像是那么回事，但仔细一想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而且还有一点，白楚涵可以确信，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锦城坚决不可能背叛她。
且不论锦城是不是真的打过那一通电话，就算是真的打过，那也绝对不是泄密的电话。
白楚涵相信锦城。
思绪转了一圈，她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你辛苦了。”
晴喜听到这话，眉心一皱，什么情况，这么蹩脚的解释白楚涵居然相信了？
有没有搞错？
绿旖则没有想那么多，浑然松了一口气，道：“不辛苦，本来这件事我该做的更好才对。”
白楚涵微笑着摇摇头，“哪有人是完美的，人都有考虑不到的地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绿旖听到这话，将信将疑地看向白楚涵的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但看见白楚涵眼神里的光，姿态真诚，不像作伪，这才是相信。
“好了，你去休息吧。”白楚涵捏了捏手里的资料，“明天就是一轮报价，估计会很忙。”
绿旖点点头，慢慢退了出去，将门关上时，眼神里的不安还十分清晰可见。
“啪。”门关上。
白楚涵看向在一旁佯装思考的晴喜，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我？”晴喜做作地笑了起来，抓了抓脸蛋，道“白小姐想要我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别装了。”白楚涵今天确实有些累，刚刚费了许多心力去和凯瑟琳圣辉周旋，现在实在没兴趣再和晴喜逗心眼。
“我……”晴喜揉了揉鼻子，舌尖擦过唇瓣，不知不觉站起身来，“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
“那就知道多少说多少。”白楚涵拿起手边凉掉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皱着眉头放下。
晴喜点点头，她看着白楚涵的表情，便知道今日这一劫已经躲不过去。
事先声明，她真的不关心别人的八卦，也没有兴趣在背后说人坏话。
可这是白楚涵先问的。
“我可以说，”晴喜知道抵抗不过，索性也放弃挣扎，“但在说之前，我要先知道一件事。”
她郑重地伸出一根手指。
“放心。”白楚涵瞥了她一眼，道，“绿旖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人，不会随便开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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