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来到中兴府,以箫声相邀,可是想见老夫一面?”
没想到,慕容老家主居然没有拐外抹角,直接来了一个单刀直入,倒是让黄药师不知道该怎么说。
本来,自己先是被人以师祖婆婆的身份骗了出来,又被“西毒”欧阳锋下了剧毒,要不是自己机敏,再加上郭默的存在,估计现在的“东邪”已经是一抔黄土埋身了。
一股执念支撑着,要找到慕容世家,目的是来兴师问罪的。
但是,真的进入慕容世家的老宅,“见”到这位慕容世家传说中的老祖宗之后,黄药师的心反倒平和了。
“不瞒慕容前辈,晚辈此次前来,原本是兴师问罪的。晚辈远在东海‘桃花岛’,却被人骗了出来,而且是以师祖婆婆的名义。”
“欺骗了晚辈倒也罢了,居然在晚辈身上,下了两种剧毒,企图控制住晚辈为慕容世家效力。”
“晚辈想知道,这样的行径,是否出自慕容前辈的手笔?”
说到后来,“东邪”也有些气愤,音量和语气就不免加重了一些。
其实,这事儿搁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好相与的。
“黄药师,请注意你的态度!”
站在一侧的慕容秋荻说话了,虽然她并不清楚黄药师的遭遇,现在简单听这两耳朵,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她敢肯定,这里边一定是祖父拿的主意,而且很可能是她那位素未谋面的欧阳族兄亲自操刀的。
要知道,像“东邪”黄药师这个级数的高手,不是谁都有资格和能力去招惹的。
慕容世家这么多人,很多人也口口声声要光复“大燕”,慕容秋荻却明白,大多数的人只是说说而已。
只有自己这位一百多岁的祖父,是真心在为光复“大燕”劳心劳力。
可惜,“大燕”都覆灭多少年了?
终究也只是一场梦而已。
“荻儿,你无需多言,也不怪乎黄小友恼怒,此事却是祖父有欠考虑,而你欧阳族兄所作所为,也有不当之处。”
“如果,此事给黄小友造成了什么伤害,慕容世家愿意做出最大的补偿。”
听到慕容老家主的姿态,居然放得这么低,“东邪”黄药师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究?
或者说,他已经不自觉地将心中的怨气,仅仅针对着“西毒”欧阳锋去了。
“哈哈——蓄意欺骗在先,施毒害人于后,老家主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去,是不是太有些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了?”
黄药师还在那里纠结,毕竟他的心中,尚有着师祖婆婆余恩的牵绊。
如果是面对慕容世家其他人,也许“东邪”会理直气壮地讨回公道,偏偏坐在屏风里边的,是师祖婆婆的丈夫,还是一位一百二十多岁的前辈。
站在黄药师身后的郭默,进屋之后一直保持着沉默,却也在不停地感受着周围的气息。
这次闭关之后,郭默发现自己的感官,比以前更加灵敏。
黑夜之中,双目视物如同白昼;晴天白日,一眼望去,怕不得有十里之远?
聚精凝神,隐约能感到周围一切针对自己的气息,也许能够覆盖到三五里之外。
这是“神识”吗?
郭默的脑海中,凭空的闪现过“神识”这个字眼。
却又笑了笑,恐怕是自己想多了。
进入“参合堂”后,郭默又同样用——权且叫它“神识”吧——去感受屏风后的慕容老家主。
从慕容老家主身上,郭默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现在的郭默,完全可以断定,这种气息跟当年在“斗酒僧”身上的气息是相似的,或者说是同一个级数的。
此人,也是“先天之境”啊!
可是,仔细感受之下,却又略有不同,似乎此人的内息不是很稳定?
看到黄药师被“挤兑”的无言以对,马上都想要偃旗息鼓了,郭默也没打招呼,直接就在后边说话了。
郭默这一开口,不仅吸引了慕容秋荻的目光,更引起了屏风后边慕容老家主的注意。
“这位小友是何人?”
没等慕容秋荻说话,屏风后的慕容老家主直接开问了。
“哈哈,有劳前辈动问,在下大宋郭默——”
既然知道对方的底细,又是身在西夏境内,郭默就直接将“大宋”加到了自己名字的前边。
更何况,他觉得自己有资格在这个时候,代表着大宋。
“什么?你就是郭默?那个大宋的‘燕王’殿下?”
这次轮到慕容秋荻震惊了,微张着嘴吧,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郭默。
虽然知道对方已经五十来岁了,但是,表面上怎么看都是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就这样被对方盯着看,郭默多少有些不自然。
“哈哈,老夫应该想到的,能跟在黄小友身后的,当然应该是你的女儿和女婿了。”
“刷——”
挡在前边的屏风,被慕容老家主袖子一摆,竟平移到了墙根处,一张类似于僧道的云床,显现在众人面前。
“祖父——,啊——”
慕容秋荻接连两声惊呼。
她三十二年没有回慕容世家,也就有三十二年,没见过慕容老家主了。
据她所知,二十年前,老家主神功大成,便将自己关在“参合堂”内。
不仅闭门谢客,连自己家族亲近之人都没见过面。
最多是在“参合堂”外禀报,或者进到屋内,也是隔着屏风说话。
就像今天这样,她也好,“东邪”黄药师也好,也只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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