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黄色的阳光下,欧阳华一行人与三十多名御林军士默默的将死去的十多名御林军士的尸体葬下了。众人静静的立在坟前,都不愿离去。还是陆安开口说话了:“众军士,我们若不去完成宝藏归库的最终任务,我们就对不起这些战友的牺牲,”众军士默默的看向陆安,有的人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在初春的黄阳下,一行众人押着二十多辆装载着宝藏的大车向着京城走去。
陈友谅的宝藏早已送入国库中了。在京城六扇门的总衙内,有一座很大的客厅,厅中坐着杨胄、欧阳华、陆安、顾山、赵宛、欧阳越。陆安说:“现在宝藏已入国库中了,再要着这张地图也没什么用了。”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张黄绢地图来,左手已晃燃了一只火折子,正要点燃黄绢。赵宛说:“师兄,你别点。”陆安问:“怎么?”赵宛说:“围绕着这张地图,我们可是忙活了大半年了,你便留着这张地图做个记念吧?”陆安想了一想,说:“也行啊,”便将地图重又放入了自己的怀中。杨胄向着欧阳华笑了一笑说:“欧阳先生,我已向皇上禀明了你们父子在黄绢地图这件案子上对六扇门的帮助。皇上圣明,要对你们父子及欧阳世家大加封赏。”欧阳华说:“我先谢过杨总管,可除强扶弱,维护正义,原是我们习武之人的本份,我怎能要封赏呢?”杨胄说:“可是,皇上想要见你们父子一面,这可怎么办呢?”欧阳华说:“我们本是寻常的百姓,只不过在路见不平时,仗义出手,皇上见我们有什么用呢?”杨胄说:“欧阳先生原非凡人,看来,我只能回禀皇上,欧阳先生闲云野鹤,性如浮云。难以见上他一面,”欧阳华说:“正是,还有劳杨总管向着皇上回禀解释。”杨胄说:“黄绢一案已了,欧阳先生意欲何往呢?”欧阳华说:“回家,”杨胄问:“欧阳兄可否为小弟我在京城之中逗留几日呢?”欧阳华说:“杨贤弟有何事呢?”杨胄说:“小弟又想向欧阳兄讨教弈术了。”欧阳华乐了,说:“这样啊,我求之不得啊。”说着,以手抚须,满面的笑颜。赵宛对欧阳越说:“越哥,你爹暂时不走,你也不走吧?”欧阳越说:“是的。”赵宛乐了,说:“我陪着你在京城中玩几天,如何?”欧阳越说:“先谢谢宛妹了。”杨胄对顾山说:“顾镖师在这件案子上对我们六扇门的帮助,我也禀明了皇上,皇上说,可封邯郸创武镖局为‘天下第一镖局’。”顾山一听就乐了,说:“当今皇上可真是仁义啊。”杨总管问:“顾镖师可否去拜见皇上讨封呢?”顾山说:“那‘天下第一镖局’的封号可真好啊,可是,让我一个江湖走镖的去见万乘之君的当今皇上,我可是迈不动腿啊。”杨总管叹道:“真是江湖人归于江湖啊。”又说:“一个个都不愿去面君,我去面君时,又怎向皇上说呢?”欧阳华说:“杨贤弟久在朝中,定能有话对皇上解释的。”顾山说:“杨总管你是聪明人,你说的每一句话,皇上都一定爱听的,你先自己放下心来吧。”
杨胄与欧阳华在六扇门的总衙内弈棋,一连三日,不曾出过客厅一步,饮食都是旁人送进去的,有时收拾出的是吃完了的碗盘,有时收拾出的是未动的饭菜。
赵宛陪着欧阳越在京城中逛了三日,欧阳越已对京城中的人与事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天,与赵宛在一坐酒楼的二楼临街的一桌边坐下,赵宛叫小二上了几样小菜,一壶好酒,持壶为欧阳越斟满酒杯,又给自己的杯中斟满了酒。正端起杯来要与欧阳越同饮一杯时,却听见街上响起一大片的马蹄声,欧阳越与赵宛向着街上望去,只见由北向南驰来十数骑高头大马,马上俱是端坐着身穿着羊毛织成的袍子,腰胯着弯刀,头戴着羊毛帽子的男人,那些马在大街上穿行,路过摊贩也不止步,竟踢翻摊子,径直向前,一时间,满街都散落着水果,蔬菜,各种用具,那些被踢翻了摊子的小贩,无不是两手抹泪,无助的看着那些高头大马自顾的向前奔驰,欧阳越一拍栏杆,就想跃下去拦住那些马匹,赵宛拉住欧阳越的手臂说:“越哥,不可。”欧阳越转过头来,看着赵宛问:“为何不可?”赵宛说:“这些是皇上恩准的来与大明通商的鞑靼马商。若冲撞他们,如同冲撞皇命。”欧阳越问:“那便让他们如此的横行霸道?”赵宛说:“越哥,你不用理这些事,日后自有分晓。”欧阳越问:“日后自有分晓?这怎么说?”赵宛说:“你先与我喝了这一杯酒,我就告诉你。”欧阳越无奈的看着那些乱冲乱撞的马匹远去,拿起自己的酒杯说:“宛妹,我们喝酒吧。”说着,竟自叹了一口气。赵宛举起杯说:“我们喝酒。”两人同饮尽杯中酒。赵宛又持壶为杯中斟满了酒。对欧阳越说:“我大明自建朝以来便一直与鞑靼和瓦刺不和,打了无数次的战,当今正德皇帝坐下,虽然看似天下太平,但依我看,与那鞑靼迟早还是难免一战的。所以,越哥,你今日别管那些马商,只等着看我们的正德皇上,将来如何打败那些鞑靼人吧。”欧阳越说:“原来如此,宛妹,还是你聪明,我们今日便预祝正德皇帝对仗鞑靼人的胜利吧。”说着举起了酒杯向着赵宛。赵宛也举起杯来说:“我们干吧。”说完,二人一同干尽了杯中的酒。
陆安早已随着顾山到邯郸去了,他要到创武镖局之中与顾山大醉几日。
欧阳越与杨胄的连日对弈终于结束了,他与欧阳越明日就要返回他们济南的欧阳世家去了。这一晚,赵宛在欧阳越的客房中,迟迟不愿离去,欧阳越问:“宛妹,天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去睡呢?”赵宛说:“明日之后,我便难以见到你呢,你叫我怎舍得离去呢?”欧阳越说:“我还要请你来喝我和夏情的喜酒的呀!怎说难得再见到我呢?”赵宛说:“我再见你时,你已为人夫了,却不象今日这样的是俊逸的公子。”欧阳越自叹道:“是啊,要为人夫了。”赵宛看着欧阳越,心中波澜起伏,万般无奈,满腔的心事化作了两行泪珠落下,欧阳越看着赵宛落泪,问:“宛妹,你怎么哭了呢?”赵宛不理睬欧阳越,捧着脸跑出去了。
欧阳越这一夜总想着赵宛的泪水,所以,一夜都未睡好。第二天,吃过了早饭,欧阳越骑在追风驹上,欧阳华也骑在他自己的马上,面对着杨胄与赵宛,欧阳华说:“二位就别送我们了吧。有缘他日定能再见。”赵宛又落泪了,说:“越哥,一路珍重。”欧阳越说:“宛妹,再见了。”欧阳父子打马驰去。目送着远去的欧阳越,赵宛的心中在祝愿着她的越哥永远是这么的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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