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心灵感应
“一个人能不能成为炼气士，受很多因素影响，跟天赋没有任何联系，除了诡秘术士，概率都是六成。”
“但一个人能不能成为法师，降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觉醒之前的诡秘术士跟凡人没什么两样，但他们觉醒之后变得很不稳定，会不可避免地出现间歇性失控。”
“诡秘术士的天赋神通因人而异，失控的表现形式也各有特色，而且一开始他们的神志是清醒的，跟炼气士一失控就无脑暴走不一样。”
“失控往往意味着破坏，意味着暴露。”
“暴露的后果有两种，运气好的话，被闻讯赶来的同类搭救，在不断的失控中学会驾驭‘混沌之力’。要是运气不好，不是被当成中邪处理，就是直接被当做怪物扼杀。”
“符文法师的资料我接触得少，老费舍尔只跟我说符文法师的天赋是隐性的，很难被发现，容易早夭。”
“通灵萨满的天赋也藏得很深，通常只有等到病变，孕育出‘梦魇恶灵’，散布灾厄的时候，才会把自己暴露。”
“你的病困扰我很久，我始终找不到病根。我曾经怀疑过你是我的同类，测试过你，但是很遗憾。”
罗南盘腿坐在毛毯上，跟一脸茫然的艾米莉面对面，强自镇定地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你知道‘通灵萨满’意味着什么吗？”
罗南急切地问。
艾米莉摇了摇头，脸颊渐生两抹红晕。
罗南挺直身，端正姿态，突然伸手握住她放在膝头的双手。
罗南的手很温暖。
艾米莉猝不及防，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没有征询艾米莉同意，直接抓住她的手，是件非常粗鲁的行为。
见到这一幕的艾丽丝惊掉下巴，眼睛都直了。
扎古和嘉西亚的反应却很平淡。
肉身都可能已经被罗南看光了，握个手又算得了什么？
比起追究罗南失态，他们更想知道后续。
能够让罗南激动的事情，从来都不简单。
“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罗南又问。
羞答答的艾米莉无法正视罗南清澈没有杂质、明朗又炙热的目光。
她把头低了下去，面色一片潮红，耳根都红透了，脑子晕乎乎的，心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神志也跟着变得恍惚。
罗南见状，眉头一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艾米莉吃痛，脖子一缩，低哼呻吟一声，从恍惚状态中回过神来。
“不要胡思乱想。”
罗南严肃地说，“把眼睛闭上，深呼吸，放空脑海里的杂念，集中精神，用心感知。对，就是这样，你感应到了吗？”
艾米莉谨慎地遵从罗南的引导。
半晌后。
她猛然抬头看着罗南，表情由羞怯变成惊愕，之后小心翼翼地问：“你……刚刚说话了吗？”
罗南歪了歪头，微笑着问：“我说了什么？”
艾米莉扭头看向扎古。
扎古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困惑地说：“他问你话，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字。”
艾米莉低下头，硬着头皮问：“你的眼睛是被谁揍的？”
“我的眼睛被……”扎古停顿下来，先是一愣，之后轻蔑薄笑一声，一本正经地辩解道：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当时天太黑，不小心撞了。”
“哥哥我身为万里挑一的藏风高手，除了总督大人，这座城里没人伤得了我。不信的话，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去青训营、去军部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跟哥哥过两招。”
艾米莉无视扎古的话，轻轻地说：“是女孩子揍的吧。”
扎古的表情瞬间僵了，扭头对着嘉西亚挤眉弄眼。
嘉西亚笑了笑，“我可没把你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偷袭、捆绑、暴揍的糗事告诉她。”
艾米莉看着扎古，又问：“你昨晚去了南城？”
扎古不高兴了，气冲冲地质问嘉西亚：“这个怎么解释？！”
嘉西亚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
眼看扎古和嘉西亚因为自己生出嫌隙，艾米莉过意不去，得到罗南同意后连忙向扎古道歉，“嘉西亚小姐没跟我讲您的眼睛肿成这样是因为一个女生。是罗南少爷的意思，罗南少爷要我这么说的。”
扎古和嘉西亚对视一眼，疑惑地说：“他没开口啊。”
艾丽丝抱着嘉西亚的臂弯，凑到嘉西亚的耳边，小声地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姐姐可以听到罗南少爷心里想的事。”
罗南点了点头，松开艾米莉的手，双眼半弯，含笑道：“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我们临水集多了一位法师。”
扎古和嘉西亚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艾米莉没有意识到法师的重要性，被罗南握着就能听到他的心里话，看起来很神奇，但想想，好像没什么大用。
回过神的扎古却很浮夸地朝她跪拜，效仿罗南，握住她的双手，像个神棍一样装腔作势地说：“闭上眼睛，深呼吸，放空杂念，集中精神，用心感知……听到我的心声了吗？”
艾米莉眉头紧锁，看起来非常吃力。
嘉西亚没好气地瞪了扎古一眼，扭头问艾米莉：“这个臭不要脸的跟你说什么了？”
艾米莉把手抽回，摇了摇头，苦涩地说：“罗南少爷的想法很清晰，我只要稍微集中一下精神，就能听见他的声音。扎古少爷不一样，我什么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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