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问答
放弃其它分宗的功法，或者离开剑府？面对元长老给出的选择，陈穆的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长老何必试我？”
元长老闻言挑眉：“试你？”
陈穆淡淡地笑道：“若长老真的存了让弟子离开的心。今日召见就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了。一旁等待是测试我的心性，之前问答是测试我的道心。如此费心，又怎会因我修炼的功法而驱逐呢？不是试探又是什么？况且，长老因弟子的剑心而破格招录。那自然也该知道弟子的道心坚定，不可能会被动放弃自己的追寻。或者说若我真的因为要留在剑府而违背了自己的心意。长老才会真的对我失望了吧。”
陈穆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
元长老却摇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不过你怕是有什么误解。我之前的测试不过是测试要不要再给你一个机会罢了。至于剑心。你修炼其他分宗的功法就已经剑心有损了。又怎么说放弃他宗功法等于违背心意呢？”
陈穆摇头：“我入剑府之前根本不知道意宗。又怎么能说修炼其它分宗的功法等于剑心有损呢？剑府四宗皆为剑客，所修所炼不过侧重点不同。既然有人修侧重点不同的剑，便自然也有人修没有侧重点的剑。剑客之心。便是向剑之心。不论有侧重还是无侧重，都不改剑客本质。反倒若我违逆本意，放弃想修之剑。才是真正的有违剑心之道了。”
“你的剑心之道却是混乱之道。没有明确的目标。只知盲目修炼。终究也是走不长远。”
陈穆却道：“我的剑心一直都很明确，就是追求剑之道。何来混乱之说？功法，剑技，剑器，意境，从来都是追求剑道的手段，而非目的。只要明悟这一点，又有何乱？”
“你现在说的好。可是照你这个练法，你的成长步伐必定会落于人后。若自身的成长都不能保证，又何谈去追求剑道呢？”
“实力有高低，剑道无上下。”陈穆说道：“剑道之路无止境。我永远不可能追求到最高峰，然而，哪怕我身在坑底，有如凡石，只要我的剑道之心不灭。我便依然可以追求我的剑道。”
元长老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陈穆，见陈穆神色淡然。完全不像是空谈。应是心中真如此想。终于不复之前的严肃。复又笑了起来。
“果然是心志坚定，不负剑心之名啊。不过你虽然心志坚定，为人却缺少圆滑。像我刚才的试探。你既然已经猜出来了是试探，又何必点破。假装不知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岂不更好？”
陈穆摇头：“没有必要。知我者为知之，不知我者为不知，何必强求？况且，不管长老是试探也好，真心也罢。我的道心都不会改变。”
元长老又问：“若我刚才是认真的，一定要你在它宗功法和真武剑府之间选出选择呢？”
“那我便只能离开剑府了。”陈穆言词肯定：“修炼之事本就不可强求。若真武剑府与我的道不合。便说明剑府不适合我。离开也是自然。”
“哈哈。”元长老笑道：“剑心果然与别人不同。真武剑府建府至今。你还是第二个说真武剑府不适合你的人。”
第二个？陈穆心中一动。脑海中想起那个千年前曾经拒绝过真武剑府的人。
“想必你也听过他的名字。没错。他就是百里剑。”
果然。
元长老继续说道：“传闻中百里剑是一开始就拒绝了真武剑府。其实根据府志记载，百里剑曾经在真武剑府呆过三天。三天之后，认为剑府不合适才离开的。”
这个陈穆倒是不知了。他也以为百里剑是一开始就拒绝的剑府呢。没想到还呆过三天。只可惜他和百里剑不是一个时代。否则，倒还真想一见。
“好了，不说这个了。”元长老说道：“今日见你。如你所说。确实有试探之意。作为一个以意境为主要攻击手段的人。不得不说，你进剑府之后的表现让人惊讶。不过，与入府表现比起来。你刚才的一番问答更让人惊讶。现在连我都好奇你能走到哪一步了。几天之后。便是至元境开启的日子。我已经推荐了你。你的修为依然是你的短板。至元境元气充沛。正好适合你提升修为。”
至元境？陈穆虽然没有听说过，不过从名字看，应该是和元气有关的。
“多谢长老。”
“对了。”元长老又问道：你现在又铸剑又练元技，对将来的修炼，是怎么打算的？”
真元铸剑所需的元气和其他元气不同。光是这一点就很难调和。这也是器宗弟子和其他分宗难以相融的原因。关于这一点，陈穆也在思量。
“弟子打算去找一部新的功法。能够兼具元气的韧性和强度。同时又能提升修为的。”
“你这个条件倒是苛刻。”元长老说道：“不过我倒是有个推荐恰巧能满足你的要求。”
陈穆心中一动，看向元长老。
元长老笑道：“藏书府想必你已经去过了。在百代区。有一部云息功法。是百代盛世云息真人所创。因为云息真人的独特剑道。正好满足你的需求。你可以去看看。”
陈穆听了心里激动：“多谢长老指点。”
指点完陈穆，元长老复又拿起钓鱼杆。
“好了。你去吧。”
陈穆告辞。这次倒是收获颇丰，不止得到一个至元境的名额。还解决了功法的问题。不过收获最大的，还是和元长老的一番问答。在问答的过程中，陈穆既是回答元长老的问题。同时也是又疏理了一遍自己的道心。如今自己的剑心倒是更通透了。
与人论道，就像观看明镜台。同样能起到清新道心的作用。
陈穆一边想着，一边到了藏书府。果然在百代盛世区找到了云息功法。另外，除了云息功法外，陈穆还找到了云息真人的传记。
云息真人，盛世时代东华剑道强者。传闻云息真人天资卓绝，却被人毁了道根。后在山谷观悟云卷云舒百年，著成云息功法。以无道之根重回巅峰。而剑府所藏的，便是云息功法的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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