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姬燕的选择
无当圣母也没有解释太多，姬燕也并未追问，毕竟这些东西离他们太遥远。
祝红石想问也问不出口，因为“他”还在昏迷中，青叶不让他说话，他一点招也没有。
无当圣母遥望无边无垠的海面，许久才开口道：“原本诸神以混沌世界作为战败后的栖息之地，可惜当年一场神战，混沌世界险些崩溃，虽经修补，但已经无法承受诸多仙魔炼气士。”
“所以诸神以混沌世界隔阻天地，断绝人间灵气，逼得所有仙魔神鬼怪和炼气士进入天界，虽不能进入虚空战场抵御域外天魔，却也成为最后一道防线，同时也算遮蔽了人间，为这方世界留下了最后的希望。”
祝红石越听越觉得这铁铁就是一部玄幻大作，只是假若自己真的生活在这么一个世界，想笑都笑不出来罢了。
姬燕显然比祝红石适应的更快，沉思着问道：“所以，九鼎传承，是诸神留下的？”
无当圣母点了点头道：“不错！混沌世界隔阻天地，人间天道有缺，又怎么可能成为战败后崛起之地？”
这下，就连祝红石都明白了，九鼎乃是日、月、阴、阳、金、木、水、火、土，几乎涵盖了所有大道本源，显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无当圣母无奈地道：“天地灵气枯竭，就意味着虚空战场形势不利，大量抽取本世界灵气，所以最后九鼎也将逐渐沉寂，或者只有虚空战场分出胜败，才会重新觉醒，所以，九鼎在谁手中，根本不重要！”
作为烈日鼎的传承者，姬燕也是心中一阵苦涩，是啊，无论谁得到九鼎，对于整个天地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因为混沌世界隔阻天地，谁都离不开人间！
祝红石倒没什么感触，因为青叶对九鼎的蔑视态度，间接影响他对九鼎的看法，他只是震惊于封神大战的真相。
按照无当圣母的说法，截教众仙应该大部分进入虚空战场，阐教应该也有一部分，比如那个邓尊者的先祖，阐教第五弟子邓华。
姬燕的魂体微微颤抖，她和始皇帝还在谋划着聚齐九鼎，寻找长生之道，谁知这一切却是镜中花水中月，即便聚齐九鼎又如何？
无当圣母微微摇头，低声劝道：“师妹不必如此，那个人独辟蹊径，倒也不是没有一点作用，建长城如龙吸水，既锁住地气不外泄，又能与东海水气融合。”
“在骊山修建阿房宫，镇压关中山水使之成为天地灵气汇集的中心，更是在陵寝中布下无数法阵，把这份灵气锁在地下，收天下之兵，铸造金人十二，金气杀气交织成网，也算为后人留下一份底蕴。”
“以前那些自称仙人的炼气士眼高于顶，只盯着天上，却忘记这大地才是这方世界赖以存在的根基，那个人误打误撞，倒是积下好大的功德。”
姬燕魂体震动，显然无当圣母对那个人的认可，让她激动不已。
祝红石也有些意外，如果说混沌世界隔阻天地好似封天，那么始皇帝这些动作，倒像是锁地，把仅存的天地灵气锁入地下，为后人崛起留下底蕴。
许久之后，姬燕才平复下来，平静地道：“师姐！姬燕对不起你，我忘不了那个人，我只求你一件事，让我以魂体存在吧，千年万年，我不想忘记他！”
无当圣母怔住了，祝红石怔住了，青叶怔住了！
说了这么多，其实希望姬燕能转世重修，在碧游宫彻底成为废墟后，跟随祝红石离开人间，前往混沌世界，以她的底蕴，未来重登大罗不是难事，若是机缘足够，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她自己不认可这件事，修为大减的无当圣母便无法为她留下灵魂印记，一旦转生世间，芸芸众生，去哪里找她的转世之身？
沉默许久，无当圣母淡淡道：“师妹，你要知道，哪怕我传你鬼修之法，在无法突破到炼气士的情况下，你最多也不过数百寿命，到那时，你将无法再度轮回，终将彻底灰飞烟灭！”
姬燕平静地道：“生不能与他双宿双飞，死便能放下枷锁，他在骊山下营造的皇陵，便是死后我们共同的家！”
祝红石悚然动容，姬燕越是平静，说明决心越是坚定。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姬燕明明有长生的机会，却为那个人放弃了，哪怕那个人是千古一帝，百年之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
无当圣母沉吟许久，微微叹道：“也罢！这终究是你的选择，命数难违，难怪那老贼没有当时抹杀你，只怕早算到如此，师姐便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
“那个人在始皇陵内，已经只剩半条命，我这就送你与他作伴，为你们布下防护阵法，坐镇骊山，直到我陷入沉睡。”
姬燕神情平静，早从月妃口中得知始皇帝被九幽族暗算，身中怨魂花之毒，躲在陵寝之中疗伤，倒是不怎么惊讶，不管生与死，她总要去那里和他一起做鬼。
祝红石却震惊了，原来无当圣母是这么着变成骊山老母的！
同时心中也泛起浓浓的哀伤，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敢于向圣人出手……
这个女人甘愿放弃长生机会……
这个女人爱憎分明宁可做鬼……
这个女人在祝红石生命中留下抹不掉的印记……
可她却选择留在人间，不去征服星辰大海……
“把红石弄醒吧，我还有几件事情要和他交待！”
恍惚间，祝红石的脑海里流过姬燕以魂体发出的意念，那种哀伤的感觉更浓！
无当圣母俏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小子！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哪怕有青叶遮掩，在这个只差一步就能成圣的圣母面前，还是露了底子。
青叶干脆地放开对祝红石意识的控制，自己研究那本由祝红石一生构成的书籍去了。
于是，睁开眼睛的祝红石，尴尬的对上无当圣母审视的目光。
心虚的挪开目光，落在无当圣母右手上那团姬燕的魂体上，祝红石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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