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拼命拉着孙成海,双方剑拔弩张。
强子眼珠一转,上前作势拉住孙成海,悄悄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孙成海消停了一会儿,突然挣开陈峰,“哨啷”一声把自己的大刀扔在地上,走到两拨人中间,一屁股坐下。
“爱杀杀,爱剁剁,随便!我等着看呢!”
大伙眼儿都直了,赛豹子也愣了一下。
门淑兰忘了挣扎,难以置信地瞪着孙成海。
孙成海伸了个懒腰,看戏似的说:“赶紧的呀!剁了她俺就清静了!实话说,俺有个相好的,家住衡水城,比这傻娘们俊多了!”
赛豹子冷笑一声说:“这点儿手段,也敢在你豹爷面前耍?刚才还急赤白脸的,这会儿就不稀罕了?”
孙成海大大咧咧地望着天说:“少废话,不敢下手你就不是带把儿的!这娘们儿有啥好的?五大三粗不说,脾气比脸都大,谁稀罕谁拿去!”
门银兰眼里几乎瞪出火来,要不是绳子捆着,早就朝孙成海扑过来了。两条汉子拼了力气才拉住她。
孙成海趣说越来劲儿:“瞪啥?烦你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烧火做饭你还会干点儿啥?说你两句还甩脸子砸东西,能耐大了是吧!”
賽豹子也闹不清是真是假了,局面一下子变得十分滑稽。双方只顾看戏,枪口不由自主垂了下来。
门淑兰终于把嘴里的布团儿吐了出来,脏话立马泼水样倒了出来:“遭瘟的玩意儿!老娘做鬼也搅合你!捣不烂你那几根儿花花肠子,甭想美事!”
孙成海见她敢还嘴,跳起来大骂道:“臭娘们儿,你他娘的骂谁呢!”
“骂你呢!狗日的!狗日的!狗日的!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
孙成海气得头上青筋暴起:“我没娘养?我没娘养你咋长大的?”
门淑兰越骂越狠:“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怪不得你娘早死呢!给我刀,我先剁了他!”
孙成海作势窜过来要打,红抢会的汉子赶紧用枪指住他:“退回去!”
孙成海一瞪眼:“我揍我媳妇儿,你们管得着吗?”
门淑兰还在破口大骂:“让他揍!老天看着哩!天雷劈死你个狗日的!”
孙成海偷眼观瞧,见众人都丧失了警惕,目光突然一变,电光火石间,两个汉子的长枪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枪口正顶在赛豹子的眉间。
红枪会七八条长枪全指向孙成海,大喊着:“放了我们大当家的!不然崩了你媳妇儿!”
孙成海眼盯着赛豹子,朝门淑兰喊:“门子,怕死吗?”
门淑兰脸上露出笑来:“就知道你个死鬼没好心眼儿,有你陪着,不怕!”
孙成海朗声大笑,豪气冲天。
赛豹子失了手,恨得咬着牙根儿说:“你们这些八路……果然没一句真话!”
陈峰义正言辞地说:“是你自己听不进真话!令妹在城里与鬼子浴血奋战,你却在这儿同室操戈,都是一个妈生的,差得这么多!”
热闹的眼睛突然直了,指着武义县城的方向说:“快看,城里发信号了!”
众人闻声,都往他指的方向瞟过去。一颗烟花冉冉升空,紧接着又一颗升起来。
陈峰急切地对赛豹子说:“大当家的,令妹和我们的人已经在城里跟鬼子交上手了,我们赶着去打外援,不能耽搁了!”他转向自己这边人马,大声说道:“红枪会都是好汉,不会在后面打黑枪的!咱们快走!”
孙成海盯着赛豹子,枪口慢慢抬离,转身边跑边喊:“门子,打完仗俺来接你。那帮小子敢碰你一指头,老子挨个儿扒皮抽筋,决不轻饶!”
红枪会众人都看着赛豹子,等着他拿主意。
赛豹子一跺脚:“他娘的,二当家还在城里,再信他们一次,走!”说完,带头跟上陈峰等人。
两个汉子拽着五花大绑的门淑兰跑,赛豹子回头看见,气得大骂:“还拉着那娘们儿干啥?那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解开绳子放她去!”
一行人匆匆朝东城门赶去。
城门中,寺内勇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过来。
礼堂中,赛貂蝉一曲舞毕,台下爆发出如潮的掌声。伏见宫明义带头鼓着掌,兴致颇高。赛貂蝉冷冷地望着台下的鬼子。掌声毕,伏见宫明义站了起来,礼堂内鸦雀无声。
“赛小姐,表演非常精彩!既然是军民同庆,我们也献上自己的演出。”伏见宫明义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在你们马车下面藏的烟花弹,是与城外同伙约定的信号吧?”
赛貂蝉一愣。
伏见宫明义接着说:“我已经替你们打到天上去了,你们的同伙应该马上就会赶来了吧?扑向我们早就设好的陷阱里!”
赛貂蝉狠狠地盯着伏见宫明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伏见宫明义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狞笑着说:“一幕真实的演出就要开始了,要比你们舞台上的壮观得多!”
赛貂蝉一声娇喝,一扬手,蛇形匕首直奔伏见宫明义面门而去。
伏见宫明义早有防备,举刀格挡。匕首劲力十足,竟生生将指挥刀打成两截。伏见宫明义大惊,连忙偏头躲闪,匕首贴着他耳边飞过去。
礼堂中的鬼子纷纷举起枪来对着赛貂蝉,赛貂蝉把心一横,闭上眼睛。
枪响了,突然斜刺里窜出一个人来,一把将赛貂蝉扑在一边。只听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房顶被砸出一个大洞来,砖石土块纷纷倾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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