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供满九九八十一天，门神圆了这笔功德，金印自然解除，到时候，他的去留就随你了。”住持伸出去的手朝林远意合十做了个揖，分明松了一口气。
林远意听着耳熟的“施主”两字，也合十朝住持还了个礼，算是辞行，招呼了一声老赵“走吧！”
回身看了一眼还在目送他们的住持，老赵也松了一口气，自己差点又做了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要打水漂一大笔钱呢！幸亏这住持的营销能力强，把林远意忽悠住了。
“远意，你现在……回公司？”车上，老赵看着后视镜问林远意。
“先回趟家，把你请的‘门神’安置好。”林远意语气中的重音让老赵抖了抖。
他听出了林远意的不悦，却默默地承受了下来，昨天住持可说了，只要林远意能供养门神，他的运势就会改了。不管怎么样，这门神，老赵算是成功给林远意给请回来了。
林远意破天荒地提前回家，让正在院子里玩皮球的熊宝高兴坏了，直接就冲到门口来迎接主人，只是在靠近林远意的时候呜咽了一声，止住了脚步。
狗眼可能和人眼不一样，林远意耐心地蹲下去，和熊宝说，“熊宝，一个小朋友而已，就住两个多月，你不要为难他哦！”
“呜呜——”熊宝的头终于又凑了过来，在林远意的手心里蹭蹭，很是委屈。
“熊宝乖，我还是会一样疼你！”林远意表了态，熊宝这才哼哼地跑去玩皮球。
“阿意，你回来了？”林母听到了动静，出来站在房门口对他说道，“你早就该供个门神了！香案和供品，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年纪大的人总会迷信一些，但奈不住林远意之前是个无神论者。
按理说，请个门神应该是保佑全家的，可是老赵请的门神是专门改林远意运势的，所以只在林远意的那屋供。进门处，靠墙摆了一张长条的香案桌，上面放着一大包未开封的香，三牲四蔬和六盘糕点，一个香炉。
林远意回头看到跟着进来的老赵正伸长脖子，示意让他赶快将那香点了，好早点回公司去。
他从风衣内袋里掏出门神画像打开，涂了点胶水，粘在香案后面的墙壁上，抽出三支香，拿桌上的打火机点上，朝那画像做了个揖，然后插进了香炉。
香头的火光一闪一闪，香炉上升起了袅袅白烟，画像面前开始烟雾缭绕。
一个穿体恤牛仔裤的少年突然从画中出来，端端正正地立在林远意面前，做了一个揖，“多谢施主供养！刚才紧张死我了，我差点以为就要被退货了呢……”
林远意警觉地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林母和老赵，小门神连忙说，“他们都看不到我，只有你看得到我……”
这时候，熊宝在门口探头，朝他们“汪汪汪”大叫，小门神害怕地躲到了香案后面，“哦，忘记说了，它也能看到我！施主、施主，救命啊……”
“熊宝，别叫，自己去玩会儿！”林远意安抚好熊宝后，又对小门神说，“既来之，则安之，别惹事也不要生事！”他不愿折损小门神的法力就顺带供养一下，却也不希望小门神在他家搞事。
大家相安无事地处完这八十一天，然后好聚好散。
“嗯！我会努力保佑你的！对了，施主，我有名字，我叫松天瑞，你别老是小门神、小门神的叫！”小门神朝门外瞧了一眼，看到狗跑远了，这才从香案后面出来，瞬移到林远意面前，满脸喜悦地朝林远意介绍着自己。
“松……”林远意一边重复，一边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清明寺这一来一去，快到午饭时间了。
“天瑞、松天瑞！”松天瑞连忙凑到林远意面前，将自己名字接了下去。
“那个松天瑞，我要出门了，你……”林远意发现自己其实和小门神的交流都在自己精神海里，旁边的两人明明看着他，却并不知道他在说话。
“你供养了我，我就可以随时跟着你，我也可以吃你供的任何东西……啊，这个蛋糕好好吃，植物奶油的？”小门神自来熟地抓起香案上的供品吃了起来，但林远意的眼睛却看到供品仍好好地放在桌上的盘子里。
“随你便吧！不打扰到我就行！老赵，咱们走了！”林远意也不管小门神，招呼了老赵，就急急去了公司。
*
一个小时后，林远意和经纪人老赵就早早地等在了约好的咖啡厅包厢里。
他们匆忙解决了午饭，在公司做了下准备，提前半小时到，等着电视台的制片人到来。
林远意的手边放着一叠诗词资料，身上穿着一套米色中山装，老赵特意从公司挑的，立领更显知性，想给制片人一个视觉的好感。
两人喝着咖啡，闲适地等着，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眼看着已经过了约好的时间。
“这是在等谁啊？”林远意的精神海震了震，发现小门神过来了，“抱歉，我在你家施法布了个结界，花了点时间……现在什么情况？”
松天瑞旁若无人地坐在林远意旁边的位置上，手上还拿着没吃完的蛋糕，在精神海里与他交流着。
林远意看过去，松天瑞就像一只小仓鼠，双手捧着蛋糕，耐心地啃一口、啃一口，嘴角挂了一点白色的奶油，十足的吃货模样。有那一瞬，林远意想用手指将那抹奶油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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