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复制体们当做消耗品，才是更能让他接受的吧。
如果认为自己亲手杀掉的那些东西都是真正的人类，这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承担起这样的罪。
零看向了一方通行，难以言说自己此刻的心情，一部分是属于正在扮演的幼年一方通行的难以理解，一部分是属于他自己的震惊。
“切，本大爷做过的事，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是这样无可救药的恶`党。”一方通行并没有回答自己到底有没有后悔，他注视着还年幼的自己，孤独，自闭，自傲，脆弱，这是幼年还没有被称为最强的自己。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去了，因为那些日子的记忆乏善可陈，没有尽头的实验，孤僻的一个人，回忆起来除了实验就是实验，其实成为学园都市的最强后，他过的大多也是这样的日子。
但眼前的这个幼小的自己是不同的，“你不一样。”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了，他讨厌交际，不喜欢和同龄人交流，不过都是，不想伤害他人罢了。
这样天真又懦弱的想法，一想起来都会惹得现在的一方通行发笑。
可是他却打心底里想要守护住这个幼小的自己。没有资格保护他人的他，至少，应该可以保护住自己吧。
“不要成为我。”一方通行扔下了这句警告，他杵着拐杖，有些不想让自己被那双还是清澈的红色眼眸看到。
“喂，你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零感觉自己的胸口臌胀着一种气势，必须要对眼前的这个人说出来。
“你难道没有听到那个孩子的话吗，她很崇拜你。”所以，不要再否定自己了。
我也一直，一直都憧憬着你啊，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转过了身，步伐有一瞬间停顿，又或者只是运动能力还没有恢复好而行走不便，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停下来。
“你根本没有变过！笨蛋。”零替幼年的一方通行大声喊道，“你在自顾自的决定什么啊。”
“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操心。”零低下头，片刻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顺从着自己的内心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不要否定你自己啊。”
回应他的是渐渐远离的拐杖声和脚步声，但大概有那么一瞬间，一方通行压抑又沉重的内心感到了一丝轻松，但很快，又被那些他亲手创下，又主动背负的罪业紧缚了起来。
他没有资格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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