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柳贵人的命保住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赫连骁气得脸色铁青，但是一低头看见她虚弱的小脸，却又不舍得责备。
二人刚要去开门，床榻上的柳贵人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睛，扫了眼四周，眼底透出一丝惊恐，最后将眸光落在赫连骁和沈沉鱼身上，“这，这是哪？”
“这里是暖仪殿偏殿。”沈沉鱼回答。
柳贵人愣了一瞬，再次打量了四周，然后下意识去捂小腹，“我的孩子……”
沈沉鱼顿时抿住嘴角，“很抱歉，我没能保住你的孩子。”
“你……保我的孩子？”柳贵人有些茫然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喃喃，“为什么孩子没了……”
“因为是异位妊娠，所以这个孩子……”保不住。
沈沉鱼的话还没有说完，柳贵人便看着自己不可置信问，“为什么孩子没了，我却……没死？”
她不是应该死了么？
和上次一样，都是异位妊娠，若不好好调理，她极有可能因此丧命。
陈太医曾经告诉过她，一旦孩子小产，她也就危险了。
可是如今她却活了下来。
稍稍动了下，小腹处传来一阵剧痛，她顿时皱了眉。
“我刚刚跟开了腹，上面有刀口，麻药刚过，可能有些疼。”沈沉鱼说着取了止疼药递过去，“一会可能会更疼，若是疼得受不了，便吃一颗。”
“是你……救了我？”柳贵人蓦然抬眸。
沈沉鱼点点头。
“你……你不该救我的。”柳贵人闭了闭眼睛，也许就这样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如今，她就算捡回一条命又如何？
后宫中的女人，若是不能生育，便也没了恩宠，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更何况，后半辈子若没有孩子傍身，便免不了殉葬的下场。
她实在不想以后了。
“柳贵人不要太过伤心了，孩子以后会有的。”
柳贵人摇摇头，木然道：“不会再有了，我的身体我清楚。”
“你的身体，我比你更清楚。”沈沉鱼笃定道，“我是大夫，一个刚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大夫，所以，还请你相信我。”
“真的？”柳贵人眼底闪过一丝光亮，试探出声，“你没骗我。”
沈沉鱼刚要开口，身旁的男人便冷涩出声，“她没骗你。”
柳贵人闻声一震，下意识看了过去。
这是……东越摄政王！
她的后背顿时爬出阵阵冷汗，脸色吓得惨白。
“有孩子是好事，没有孩子，也要好好活着。人这辈子，不是为男人活，也不是为了孩子活，是为了自己活。多看看这世间的风景，多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如此也不枉人世走一遭。”
沈沉鱼刚说完，外面便传来了敲门声。
“摄政王，这么长时间了，好了么？”
沈沉鱼看了眼榻上的陷入沉思的柳贵人朝身边的男人看去。
“好了。”赫连骁应了一声。
外面的人立即推门而入，北周帝早已等得不耐烦。
本以为柳贵人必死无疑，一进来看到醒来的柳贵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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