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好!”方才那嚣张伙计立刻往酒坊里面冲。
“站住!陈军叔叔、冯标叔叔,方才就是他欺负我,还有他!他还说我今天别想走,要把我抓回去了!大伙儿都有看见,是不是?”
“是!”门前看热闹的人们齐声回应,顺便把方才追云舒被踩在人群中的伙计踢了出来,云舒趁机拉着二人道:“叔叔看,就是他们追我!”
刁掌柜赶紧点头哈腰的上前来:“误会误会,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呵呵,我方才见这小丫头聪明伶俐,就想跟她开个玩笑,伙计们跟她玩躲猫猫了,下去,都给我下去!”刁掌柜一边说一边给那些人打眼色,那些人趁机纷纷往酒坊里面溜。
陈军轻轻凑到云舒耳边小声问:“小云舒,你又来惹事儿了?找我们来干嘛?”
云舒吐吐舌头,偷偷对那受伤的黑瘦汉子一家打个眼色:“叔叔,帮我救几个好人!”
陈军和冯标往那碎酒缸看了一眼,再看那一家的状态表情,立刻就明白过来。冯标端起架子道:“我说刁老二,咱们几天没来,你那几十文的大缸就碎成这样了?”
刁掌柜脸上一红,呵呵笑道:“是啊,小的正找这不长眼的算账了!”
“哦?怎么个算法儿?”
云舒立刻接话道:“他要人家赔三百两!”
刁掌柜脸都白了,赶紧摆手道:“没这回事儿、没这回事儿,我说的是三百文、三百文而已!”
“哦?三百文啊,还是有点儿贵,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明明说那大水缸买来也不过五十文,你一下子翻人家六倍,不厚道啊!”陈军乐呵呵的说着,顺便重重往刁掌柜肚子上砸了两圈,把他痛得呲牙咧嘴还不敢叫。然后陈军对云舒打个眼色,云舒心里大乐,立刻竖起大拇指。
“呵呵,那个,酒缸值不了几个钱,里面不是还有酒吗?那么大缸酒算个二百五十文很便宜了,二位,不如咱们进去喝两杯儿?”刁掌柜拉着陈军的胳膊往里拖,冯标手抚下巴想了想道:
“刁老二啊,你又不实诚了,上次你明明说那大缸里都是做坏的废酒糟,顺便接接屋檐水,你一缸水就卖人家二百五十文,恩,不老实啊不老实!正好咱们县太爷下令,这段时间要打击奸商,我看……”
“没有没有,那缸里不是酒、不是酒,不用赔钱、不用赔钱!”
“哦?这样啊,那这位兄弟只需赔五十文就够了?”
刁掌柜不舍的看看那美貌妇人,可陈军和冯标在旁盯着了,他一咬牙一跺脚,“对,五十文就够!”
“好,好~”围观者拍着巴掌大声叫好,陈军回头对云舒眨眨眼,云舒跑到那妇人身边道:“舒舒、婶婶,你们只用赔五十文就可以了!”
云舒摇摇她,妇人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云舒眨巴着眼提醒她:“婶婶,掌柜说这酒缸只要赔五十文就够了,你有五十文吗?”
“哦,等等,我找找、我找找!”妇人将黑瘦男人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固定好,手忙脚乱的上下摸索。
云舒看她衣衫破烂,里外布袋全都翻了出来,半天才翻出两文钱。妇人眼含泪水颤巍巍的将那两文钱递到云舒面前:“姑…姑娘,我…我先…先……”
云舒回头见刁掌柜一脸得意之色,似乎料到这家人身无分文般。云舒撇撇嘴,收下妇人那两文钱,然后从自己袖子里掏出钱袋,将两文钱塞进钱袋,来到刁掌柜面前道:“喂,手伸出来!”
刁掌柜愣了一下,陈军不耐烦道:“叫你伸手收钱,听到没?”
刁掌柜赶紧伸出手,赔笑道:“呵呵,不好意思,没听清楚、没听清楚!”
云舒从钱袋里掏一文数一声放一个,掏一文数一声放一个,那模样真像小孩子玩过家家般,围观者见之纷纷窃笑,刁掌柜心下恼怒,却不敢发难,只能盯着云舒的钱袋咬牙忍着。
直到五十文掏完,云舒小心翼翼的收好钱袋,拍拍手道:“刁掌柜,你的酒缸可赔完了?”
“赔完了、赔完了!”
“那你以后可不许找他们麻烦了,知道吗?”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云舒满意的点点头,对陈军和冯标眨眨眼,陈军揉揉她脑袋,对刁掌柜道:“刁老二,你给我听好了,这小丫头是我妹夫的表妹,她亲大姑是我亲妹妹的婆婆,你要跟她过不去就是跟我陈军过不去,今天这事儿就算了,要再要下次,哼!”
“不敢不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识泰山!”刁掌柜一边点头哈腰的奉承一边往陈军和冯标手里塞了锭银子。二人也不推辞,顺手接了,拿到嘴边吹吹,收进袖子,然后对着人群大气的挥挥手道:“好了好了,散了散了,没什么看的了,散开了!”
云舒趁二人去驱散人群的时候,去到方才那一家人身边,妇人泪流满面的拉起云舒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旁边牵着小女孩的同龄女孩过来道:“谢谢你救了我爹,救我们一家!我叫杜鹃,今年十岁,你叫什么名字?”
云舒看看这姑娘,个头跟自己差不多,漂亮秀气的脸蛋儿上略带羞涩。其实云舒见她第一眼就对她印象极好,她笑眯眯的伸出手道:“不用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叫水云舒,你叫我云舒就可以了,今年也是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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