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纹锦辩道:“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大人说光吃素食不好,力气没有吃肉的力大,牛天天吃素,力气难道小了吗?”刘羲道:“人怎么和牛比,再说了,老虎个头没有牛大,却一样可以吃牛,还不是因为老虎是吃肉的?再者说了,牛吃草力大,它有五个胃,人怎么可以和牛比?”
桑纹锦道:“大人怎么知道牛有五个胃?”刘羲道:“杀了头牛,剖开了肚子,不就知道了?”桑纹锦不动声色道:“今天我们可以因为这个问题杀头牛来求证,他日我们遇到了一怀孕的妇人,大人要是和人打赌她腹中的孩子的性别,莫不也是要剖开她的肚子看吗?我听说有一位君王,和他的妃子遇到了一个老人和少年,妃子说少年的腿骨硬,君王说老人的腿骨硬,最后为了求证,便让士兵把二人的腿切下来看,大人日后会不会也有此行事之意呢?”
刘羲道:“我却是想当那个昏王,但不知桑姑娘是不是愿意做那位王妃呢?”桑纹锦道:“大人说笑了,大人不是有大夫人二夫人的么,何必拿小女子开这等玩笑,还请大人不要回避,正面回答小女子的问题。”
刘羲笑了笑,道:“如果是妇人肚子里的孩子,那并不用剖开来看,我听说如果妇人的肚子是圆的,那就一定是男孩,如果妇人的肚子是发尖的,那一定就是女孩。至于你说老人与少年的腿谁更硬,让他们走路就行了,走时间长了,喊累的那个一定是腿脚不好的,同样不用砍。所以说,这是那个傻王不智,明明简单的事情却要复杂化!”
桑纹锦见刘羲耍花样,便道:“若是那妇人身形未显,那可如何看出她肚子里的男女?”
刘羲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别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妇人是不是怀着孕呢,又怎么会无聊到想要猜那孩子的性别呢!”桑纹锦叹道:“大人是不想说真话了!”
刘羲道:“桑姑娘你一口一逼,难不成在姑娘你的心目中,觉得在下是一个无道的昏君么?我虽小有基业,但还不至于成为姑娘心中的那样人物。”
“大人心怀大志,现在大人还没有到那一步,当然不会如此,所以神清智明,只怕等大人位高权重以极之时,就会迷心迷智。昔日秦国穆公何等英雄,临到了时,却做下了千古的恶事,秦国现在的贫弱若说有他一份,绝不为过,可怜秦国因穆公而霸,却也因穆公而弱,大人今天兴杀伐而起,他日也难免会由此衰!”
刘羲不快了,他直觉感觉不快,这是必然。刘羲到现在为止,虽不说为自己的行为骄傲,可也是觉得自己有点了不起,在刘羲的心里,他也不是真个就拿别人当瘪三,可大多数古人在刘羲的眼里,都只是平平,他们或有出类拔萃的,但这里面的人太少了,历史的局限性让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比如说刘羲现在重视的墨家,虽然墨家厉害,可墨家的思想却是迂腐。
现在的桑纹锦居然对刘羲说教,从根性上看,桑纹锦是好心,把刘羲视做可以挽救的对象,因为刘羲虽然表现出了他血性残忍的一面,可他也同样表现出他文雅的一面,比如说刘羲重视治下百姓的生活,他重视文化教育,他重视墨家实学。但桑纹锦的这一切却是让刘羲所不喜的。
“桑姑娘,可能在你看来,我刘羲是一个鲁莽的武夫,是一个杀人成性的人,可能你觉得我刘羲会有一天乱来,觉得我有一天会杀人盈野,弃尸千万!现在我刘羲告诉你,我刘羲虽非善良之辈,但我刘羲到底也是一个人,你想的那种事是不会发生的,我爱人人,故人人爱我,然不爱我者,那就只好请他们去造福后生了!”
刘羲的这话是说,我会对别人心存善意,可不一定别人也对我心存善意,那些人,就只好去死了。刘羲同时还表现出了一个态度,善我善者为善,恶我恶者为恶。他在向桑纹锦表达他的不满,如果不是对墨家的重视,刘羲能一巴掌搧过去。
正这时,外面有人大喊:“大总管来啦,大总管来啦!”
刘羲一惊,忙把东西一收,对桑纹锦道:“请!”桑纹锦知道刘羲要去见大总管,当下起身。要知道刘羲在的地方虽然简陋,可有很多东西是不可能给人看的,刘羲又怎么可能会留她在这里。两人并肩而出,桑纹锦回去了,刘羲却是叫亲兵拉过马来,骑将上去,大总管是他立的,刘羲时时刻刻要给王良威望和面子,不然的话,王良是震不住那些小子们的。
“小的们,随我迎接大总管!”在长更的号令下,众兵士飞马出城,远远的,只见到上千辆大车远远行来,很多东骑人整个的移来,还有一支军队,这是东骑的步军,他们全都是学生兵,不过这些学生兵太小了,所以并不能参加这一连的战斗,他们是东骑的火种,还要学习,现在等于是东骑迁族,所以这支大军就移过来了。
先是互答的号角,然后是对骑相询,紧接着,从对面的步军中飞出两骑,一人是刘已吾另一个人是刘而已。两人各带了一个副手兵,打着三只小熊的旗子,两名军士上前道:“刘已吾刘而已参见大统领!祝大统领千世永昌,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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