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再度狠狠亲了她一口,季迦叶说:“等你回来。”
……
余晚独自飞去香港。
航班冲破云霄的时候,外面已经暗下来。透过舷窗,远远的,能看到一线微光,攀附在厚厚的云层之上,很红,很绚丽。
直到这线光消失了,余晚才扭回头。
机舱内昏昏暗暗,她打开顶灯。
之前在机场买的杂志还没有看完,余晚习惯做一些广告调研,这会儿随手翻了翻,她愣住了。
只见杂志里面夹着一张银.行卡。
这卡是季迦叶的。
先前他要给她,余晚没要,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夹在里面的。
这张卡捻在指间,坚硬而冰冷,和他一模一样。
其实季迦叶太过强势,他习惯自作主张的决定一切,不会问她,连她疑惑的,也不会回答。
他就是他,所有人都只能追随他的脚步。
如今,他就是这样直白、简单的对她,用他那么守旧固执并不温柔的方式。
余晚偏头。上面的顶灯柔和,照在她瘦削的肩膀上,也是柔柔的。
望着舷窗外的黑暗,余晚忽然生出一种忐忑的安宁。这种安宁萦绕在她长久压抑的骨子里,那么未知,又那么让人渴望,还叫人悸动。
将他的卡放在皮夹最里面,余晚低下头,又轻轻笑了笑。
*
回别墅的车里,刘业铭问季迦叶:“先生,这下该怎么办?”
原先沈世康怀疑余晚,所以将她从这事上调离开,现在倒是杀个回马枪。他们想要利用余晚做棋子,故意来试探背后的人,准确的说,就是试探季迦叶。
而余晚对他,根本没有防备。
季迦叶望着窗外,面色穆然。
*
“爸,这招靠谱么?”沈长宁亦很担心。
沈世康如实说:“我也不知道。”
如果季迦叶会因为余晚而心软,不对他们继续进行狙击,那沈世康就能顺势谈成新的投资,借助这份外在力量将他逼走——因为如果到了这个地步,季迦叶还要执意收购,付出的代价会极其昂贵,可不止几百亿能兜得住的。而且,那样更能间接证实余晚和季迦叶之间的关系,余晚照样被怀疑。
如果季迦叶没有心软……
那这个对手,非常可怕。
沈世康叮嘱他:“如果这次去香港谈成了,一切好办。如果没有谈成,就从余晚那儿施施压。”
“知道。”
商人都是唯利是图,格外无耻,谁也没有比谁高尚。
*
沈长宁在香港总是习惯住半岛酒店。余晚的航班比他早,替沈长宁安排好房间,余晚在楼下等他。哪怕已经深夜,还是有人入住。
一辆大巴车上下来数十人。
大约是个交响乐团,有人提小提琴盒,有人拿大提琴盒。应该是等的麻烦,就有人坐在沙发对面交谈,声音不高,用的是英文。
余晚专注翻杂志,忽然,有人在旁边试探着问:“Miss?”
像是在对她说话……余晚愣愣抬眸。
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个子高高的,皮肤白净,微笑起来,满眼都是亮晶晶的暖意。他手里提着小提琴盒,这会儿提了提,示意余晚。余晚会意,连忙往旁边让了一让,又习惯性说了声“抱歉”。
他意外,笑着说:“谢谢。”
大约是在国外待久了,这人带了些abc咬字的口音。
“不客气。”余晚也客气微笑。
她低头,继续翻看杂志。
这些人在聊过几天的演奏会。
年轻人在一起总是热闹,气氛嘻嘻哈哈,仿佛是天生的本事,可余晚并不习惯这样热闹的场合,正巧沈长宁打电话过来,她起身离开。
后面有人意识到不妥,轻嘘了一声。
余晚今天是墨绿的套装,很合身。
一手提着电脑,一手垂在身侧。胳膊很白,手腕细细的,戴着黑色手串。
裙摆下的腿笔直而纤瘦,每走一步,都带出女人特有的风情。
像妖娆的蛇。
余晚在门口接到沈长宁,往他身后看了看,“菁菁呢?”余晚好奇。
“小顾先回去了。”沈长宁手机在响,他看了一下,接起来。
“长宁。”电话那头是慕容静的声音。
余晚默然跟在身后。
不知电话那头在说什么,沈长宁说:“知道了,给你带东西回去。”
余晚看了他一眼。
电梯口,那群乐团的人正在上电梯。
见到余晚和沈长宁过来,先前那个年轻人替余晚拦着门,绅士又温柔。
看着里面那么多人,沈长宁没有动。
知道这位的脾气,余晚抱歉的打了个圆场:“谢谢,我们等下一班。”
“那好。”那人冲她笑,“明天见。”
很奇怪的回答。
余晚一愣,那人还是笑。
他笑起来,脸颊边有个柔软的酒窝,眼眸很黑,亮亮的。
*
余晚将沈长宁领到套房,安排好一切,就要准备回房,沈长宁却将她喊住:“余晚。”余晚顿住身形,沈长宁便递给她一沓文件,说:“这是这次的资料,你先看一下。”
余晚接过来,粗粗一看,才知道这次过来是谈新的投资商。
目前凌睿股票停牌,现金流被牵制,公司的压力太大,所以沈家转而试图寻找新的投资商。
看着面前的余晚,沈长宁说:“我前两天带小顾去谈了一家,但是没有成功,这次约了几家还有境外的银行,你先熟悉情况。”
“好的。”
顿了顿,沈长宁又多叮嘱一句:“绝密。”
余晚没有怀疑其他,只是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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