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人生。
坐在石头房子的废墟上，猴爷默默点起了一根烟，看着茫茫群山，怅然若失。他渐渐发现自己的兴奋阀值越来越高了，以前在街上和小流氓打一架都能让他开心，而现在即使捣毁了一个尸体工厂也无法让他感觉到波澜。
果然，还是游戏好玩，至少在游戏里他还能体会到惊心动魄的失败的感觉，一个人的人生没有了波澜，那真的是太无趣了，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未老先衰。
而很快，掌柜的带着人来到了这个已经被摧毁的石头屋前，而猴爷他们并没有避讳，猴爷仍然坐在那抽着烟，眼睛在黑漆漆的深夜散发着一抹莹莹蓝光。
“你们……”
掌柜的站着眼前的一幕，颇有几分不可置信，他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然后叹了口气：“你们走吧。”
“走，肯定会走的。”奈非天靠着树，手上捏着一个石头正在用小刀雕刻着：“不过走之前，能请你给我们解答一下吗？明明是保护神的角色，为什么要干这种事呢？”
“因为故土难离。”掌柜的摘下帽子，惨然一笑：“这大概是最后能够保护家乡的方法了吧，战争要来了，你们知道吗？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这里变成一片净土，最污秽的方法也许是最有用的方法。”
“那些因为它而死的人呢？”奈非天伸手虚指一下：“这是你的正义？”
“世上哪有什么正义不正义，不过就是为自己想干的事找个借口罢了。”掌柜的摆摆手：“这些日子我也以礼相待，希望各位不要妨碍我。”
“如果我要是不呢？”鱼龙抱着胳膊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全是嘲讽：“你有什么能耐要求我。”
掌柜的轻轻一笑，朝猴爷几人深鞠一躬：“那恐怕我就要对不住各位了。”
而就在依夏手中已经开始凝聚力量的时候，奈非天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从身上拿出了一包裹金条：“这是我给兄弟们打秋风的，谢谢诸位这段时间的照顾，那么我们就此别过。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掌柜的本来以为要开打，但没想到突然情况来了个急转弯，这个变化让他有些发蒙，但还是很利落的把那几根金条接在了手里，从那沉甸甸的手感来看，这是货真价实的金条，而且数量足够整个小镇子两三年的吃穿用度。不过同时他也很好奇，这么多金条他到底是藏在什么地方的？根本没看到他拿着包裹之类的东西。
“你们说过，这次我说的算。”奈非天回头一手一个指着猴爷和鱼龙：“我的决定你们不能发言。”
猴爷耸耸肩没说话，而鱼龙只是嘁了一声便不再回应了，看样子是都默认了奈非天的话，虽然他们现在肯定都很想揍他一顿。
“掌柜的，我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干的意义是什么，但大家朋友一场，希望你好自为之。”奈非天走上前，伸手一拍，那被摧毁的石头房子转瞬间就恢复了原样：“过犹不及。”
“谢谢提醒。”
在奈非天说完之后，他的身后有一扇门被缓缓打开，他牵着的依夏直接钻进了大门，连头也不回，而鱼龙双手插兜也走了进去，而猴爷在走进去之前回头对掌柜的笑着说了一句：“你差点就死了。”
说完，他也随即隐没在那道朦胧可以看到另外一端风景的门。
他们走了，掌柜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旁边的人凑上来小声问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他们要是把我们的事败露出去，我们……”
掌柜的仰起头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闭嘴。”
菜鸡就是菜鸡，菜鸡的眼里永远只有菜鸡，掌柜虽然也并不是那么强，甚至这些人捆在一起都不是依夏的对手，但他有见识啊，毕竟曾经见过那个永垂不朽者的人，他刚才从面前那三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和永垂不朽者身上同样的气息，这种味道真的是太危险了，危险到让人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强撑着场面。
最后那个人说他差点死了，他一点都不怀疑，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线牟然断了，但幸好那个曾经跟他把酒言欢、称兄道弟的男人又把这根线给接了回来，这让他很庆幸，庆幸自己即使在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丢掉私塾先生教的那句“有朋自远方来”。
他们离开了，悬着的心也落下了，掌柜的面对崭新的石头屋，默默叹了口气，转身慢慢往回走着，在进城的前一刻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漫天的星斗，突然有些苍凉的笑了一下。
而现在已经抵达外滩的猴爷一行人正在边走边讨论，依夏不明白为什么奈非天要放过那个掌柜的，他不光干坏事而且还出言不逊呢。
“你也干了不少坏事，我不是一样没干掉你么。”奈非天捏着依夏的鼻子：“所以啊，好事坏事对我来说都不是事，我们本身就不辨善恶。”
旁边的猴爷冷笑道：“你就你，别带上我，我才是人类守护者。”
“抱歉，你不是了。”鱼龙插嘴道：“现在我才是。”
“行行行，你是你是。”猴爷懒得跟他说话：“我们现在去找人还是去休息？”
“你好像很不情愿？抱歉，那本来就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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