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系？……”韩娇娇狐疑的看着龙岳泽。
人都爱抱团，异能者喜欢和异能者交往，她这样的普通人，自然更多的和普通人打交道，偶尔认识那么几个异能者，也都是很常见的强化系。而比较少见的变化系，她从来没接触过。
龙岳泽见她似乎不那么防备自己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想再一次检验韩娇娇是否真的失忆？他说道：“嗯，我可以变成任何人，你想看吗？”
不等韩娇娇回答，他的异能开始施展，那张脸在瞬息之间变成了韩翊的脸，就连声音，也成功的模拟。
他扭过头，直视韩娇娇，“你……喜欢吗？”
——啪嗒。
一声脆响，圆珠笔掉到地上，然后咕噜噜滚到一边。
韩娇娇呆滞的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头脑一片空白。
她的反应，再次让龙岳泽始料未及。
按道理，如果她失忆了，不再记得韩翊，她看见这张脸应该充满迷茫。反之，如果她没失忆，那么看见他变成了她哥哥的样子，她应该表现出厌恶或者气愤。
可是，韩娇娇此刻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很震惊，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饱含着极深的感情，她痴痴的望着他，直到泪水充盈了眼眶，而后大颗大颗滑落……
龙岳泽被她这样凝望着，不知怎么，心里头有些堵，有些异样。
他不自在的扯起一抹笑，道：“……怎么哭了……”
韩娇娇以为他要变回去，慌忙间双手按上他的肩，急促的道：“让我再看一会儿……”
声音软软的，带了点沙哑，像羽毛一样扫过心房，痒痒的。
龙岳泽活了这许多年，玩过的女人不少，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感到窘迫。
是的，窘迫。
猛然间被一个少女用这样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还真是有些……难以消受。
只可惜，如此深情，却属于另一个人。
他这样想着，心里不禁慢慢泛起了点酸意，他是真的对韩娇娇上了心，也许谈不上深爱，但是好感与占有欲绝不会少。
韩娇娇的手轻轻抚摸上他的面庞，一点一点描绘他的眉眼，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带着笑意，称赞道：“真像，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样办到的，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韩娇娇的目光，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神情痴迷得如梦中未醒的人，声音近乎呢喃，“我已经太久……太久……不曾看见这张脸了……谢谢你。”
龙岳泽微微笑了笑，心想，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觉得韩娇娇的记忆很奇怪，像是少了一部分，又像是多了一部分，这使得他在和韩娇娇对话时需要万分小心，避免说错了话惹她怀疑。
龙岳泽心里把曹琦骂了几句，做出和善的样子对韩娇娇道：“娇娇，现在该相信我了吧？”
圆珠笔虽然不再抵着他了，可是他的枪还在韩娇娇手里。
韩娇娇的脸上有流过泪的湿意，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她平静道：“这件事，等我们出去后再说吧。现在，你变成地上这个人的长相，然后带我离开这里。”
龙岳泽愣了下。变成曹琦？是了……她大约以为曹琦是这里的负责人。
龙岳泽很好奇，韩娇娇的记忆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她出去之后，又会去哪里，去找韩翊么？
为了取信韩娇娇，龙岳泽按照她说的做了。他变成了曹琦的样子，带着韩娇娇走出了房间。
当韩娇娇看到外面成排的玻璃门透明小房间时，神情怔忡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一言不发的跟着龙岳泽走过去。
这里是郊外一座大型工厂，却被人改建成这个样子……
外面抱枪的看守员看见她和龙岳泽出来，没有生疑，龙岳泽以曹琦的身份过去跟他交涉。
韩娇娇跟在后面，却在路过一间玻璃房间时停了下来。里面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尽管这个工厂内烧足了暖气，但是温度不足够暖和，这个女人依然觉得冷。
韩娇娇认出她，是苏雪。
这和她的记忆不一样……苏雪看起来很瘦，也很憔悴，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是被人虐待暴打过一般。
她印象里，这个时候的苏雪应该在北城基地里，还没有被赶出特训队，为什么……她会被抓到这里来？而且，从身上这些新旧交加的伤势来看，似乎被抓来有一段日子了。
有些口味独特的客人，从这里买了女人回去，把人折腾得半死不活就会退回来，被退回来的女人会在工厂里继续呆着，等着下一任主人挑中她们。
龙岳泽和下属说完话，转身看见韩娇娇立在一扇玻璃门前发愣。
“我让他们给我们安排一辆车，从这里返回基地还需要很长时间，需要一些水和食物，枪和弹药我也让他们准备了，你缺不缺什么东西是路上需要用的？”龙岳泽耐心的问她。当然，他不会告诉韩娇娇，他不仅准备了食物和武器，还让人在车里放了联络器、定位导航，以及足量的麻醉针……
韩娇娇目光澄清的看着龙岳泽，回道：“有这些就可以了。”
她的神情太过平静，反倒让龙岳泽心里有些发虚。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可惜，他身边最优秀的精神控制异能者被韩娇娇杀了，还有一个精神催眠的异能者，刚才也被韩娇娇扭断了脖子。所以，他没办法知道她脑子里的想法，亦看不出她的心思。
两人走出工厂，巨大的铁门被打开，一片白茫映入眼帘，韩娇娇有一时的失神。
……真的是冰期……
龙岳泽走到车边，发现韩娇娇正看着外面的雪地出神。
“上车吧，车里有暖气。”龙岳泽打开车门对她说道。
韩娇娇回过神来，看向龙岳泽，忽然道：“告诉我今天的日期。”
“……二十三号，怎么了？”
“哪年哪月？”韩娇娇继续问他。
龙岳泽默了片刻，把日期告诉她。
韩娇娇听了，有些怔怔的，然后沉默不语的坐进车里。
雪地车很高，原本龙岳泽伸出手想扶她上车，韩娇娇却对那只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自己扶着车门上了车。
龙岳泽收回手，自己坐进驾驶座，心想：她还是不信任我。
他试图和韩娇娇交流，“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曹琦的尸体，到时候就会来追我们……这里离楚江基地还很远，路上顺利的话天黑前应该能到达，不然我们就只能在车里过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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