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表还是汤老师的模样，闻采一眼就看出来他肯定不是汤老师。她蹙眉道：“你怎么进来的？”
“你们家的锁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不是重点，你过来一下，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闻采走了过去，看向电脑屏幕，无数乱码一样的白色字符从电脑屏幕上闪过。
“这是什么玩意儿？”闻采不禁问道。
“这是AE6669。”他一边懒洋洋地用指关节敲击桌面一边说道。
闻采纳闷道：“什么意思？你是说……AE6669现在正在我家电脑里？”
“差不多。”协调者说道，“我刚刚借用了一下你家主机里的核心，把他的本体困在了核心中。现在他无处可逃了。”
他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得意。
闻采顿时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一个能通过附身导致人脑中风死亡的玩意儿，正在我家电脑里？”
“对。”协调者说，他蹙眉看了一眼闻采，“那不就是我刚刚说的意思么。”
他忽然将手放在电脑主机的外壳上，顿时外壳缝隙里的白色光芒一下子变得明显了起来，大白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刚刚强制他暂时进入了休眠状态，”协调者说，“然后我稍微分析了一下他的状态，发现他吸收了太多来自你们位面的负面信息，导致他的人格特质发生了根本变化。”
“负面信息？”
协调者淡淡地解释道：“这么跟你解释吧，我们这些协调者都拥有非常优秀的学习能力，能够通过大量吸收信息强化自己。但是信息当中难免夹杂了一些负面的东西。按理说，我们通常会自动筛选掉有害的信息，只留下积极有用的信息，但是这家伙的筛选系统却出了点问题，不管什么样的信息都被他全盘接收了。”
协调者说着，电脑上屏幕的画面突然变了，变成了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白人。
“之前他入侵的那个人，恰好是你们这个位面的新闻记者。AE6669从大量的负面新闻，比如恐怖袭击、连环凶杀等等中学到了不少不该学到的东西。”
“那你打算把他怎么办？”闻采蹙眉问道，“删除了吗？”对于协调者这样的存在来说，删除数据大概就等于杀死他了。
“不，我不打算那么做。”协调者说，“不过我已经把他恢复到了初始状态，重新设定了他的学习机制。现在他除了你的电脑主机之外哪儿也去不了，比一个婴儿还无害。”
他说着，忽然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3D影像，竟然和闻采家的总裁喵一模一样！
“我刚刚赋予了他一个虚拟形象，这样就可以通过话筒和音响装置跟他交流了。”协调者道，“在上级决定怎么处置他之前，你可以让他协助你做点事情。我把他设置成了你的个人智能助理，它现在完全服从你的任何命令……就当是废物利用了吧。”
闻采见他站起来要走，忍不住说道：“你确定把它就这么放在我这儿了？”
“是啊，当是我送给你的临别礼物吧。”协调者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这次笑得竟然还特别自然。
“临别礼物？”闻采惊讶。
“是啊，等连接完全恢复后，我就要离开这儿了。”协调者理所当然地说，“而且你会发现，这家伙还是挺有用处的，我们那个位面，很多人要花大价钱才能购买到一个水平这么高的人工智能呢。”
出了闻采家门之后，协调者转身看向闻采，用一副领导接见下属一样的语气，严肃道：“我该走了。这段时间我……”他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
“怎么了？”
他忽然再次笑了笑。汤老师的脸本来长得就不赖，配合一个温和的笑容，竟然还挺帅的。
“这段时间，我过得挺愉快的，谢谢你。”
闻采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汤老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他突然微微晃了一下身体，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在确定自己的身体确实受自己的控制了。
他抬头表情纠结地看着闻采：“闻采？我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原来这时候协调者已经走了，现在的这个才是汤老师。
两人有点尴尬地对视了几秒。
闻采突然很想问问他，是不是他现在也有超能系统。
汤老师却苦笑道：“现在没了。我十五年前的时候曾经拥有过一次，后来被收回去了。”
后来，闻采才知道，原来汤老师十五年前曾经有过超能系统，但是后来因为一次意外波动，他的系统被回收了，不过却其中一样超能力却留给了他。
“就是超观察力，”汤老师忽然叹口气，“所以我能很准确地感觉出一个人是不是心怀恶意，是不是在撒谎，也能看出他的身份背景之类的，有时候甚至还能依稀看出他之前做过什么，甚至是中午吃了什么。”
听完汤老师描述，闻采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闻采很少对身边的人用读心术，因为她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阴暗面。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一旦知道得太多，反而会给自己造成压力。
很快，汤老师就和闻采告别了。
闻采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看到电脑屏幕上的那只喵星人正蜷缩成一团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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