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难道你准备就这样什么也不留恋地离去么?你可知道你并不能算作大不幸,汾州曾经的山崩都是无人生还的,你能活下来已是奇迹,而且我听人说你的腿也并非完全不治的,你为什么就不愿努力?”
“云止……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好不好?哪怕是发脾气,哪怕是痛哭……”
“元旦过后就要开春了,你以前说汴梁城无论是清明还是别的时节都有许多卖花的,可我过来这些时日只偶尔见到有女孩儿在街上卖梅花,到春天了是不是就有卖牡丹的了?还有各色兰花,芍药,海棠?”
“云止,其实一切都可以像以前一样的,你的腿会好,你也可以回到枢密院,你的前程依然可以很好,还有……你的亲事……若一切和以前一样,那吴尚书家……”
“你怎么来了?”
声音有些哑,也有些低沉,可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沐喜倏然欣喜,正想着如何回答他的话,他又问道:“是与子昀一起过来的?”
她看得清楚,说枢密院,说吴尚书时他眼中没有大的波澜,可说到子昀时,他眼中是有痛楚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她改口道:“不是,是我自己过来的,你祖母让我过来的,她说你不吃饭,也不喝药,也不听大夫的话,她偷偷找了我让我过来的。”
外面的英老夫人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心内暗暗欣慰,感激她没有让英霁痛上加痛,可看赵晔,静静的坐在那里哪怕没有露出特别悲伤生气的样子也让人难受。
英老夫人想和他说些什么话,可这样的故作自然似乎也无意义,便打消了念头,只与他一样静静坐着。
英霁的目光终于再次移动,朝她看过来。
“你过来做什么呢?现在过来做什么?我并不想见你。”
“可是……可是我想见你!”沐景忍不住流泪道:“我临行前见到的就是你满身是血的样子,我连眼都无法闭上,心里想的全是你,就算睡着了梦里也是你……我好怕,好怕你就这样不在了……那个时候,我想你如果不在了,我活着一定就同死了一样,若不是知道你还活着,我只怕都没有力气一路来汴梁……”
“那来汴梁后呢?子昀待你还好么?”
沐景回道:“还好……”
英霁脸上浮起一丝笑来,闭了微微侧过头去,“我想也是还好……你回去吧,我没有求死……我知道我有责任的……你可以向我祖母回复了。”
“云止……”
“云止……”
沐景再唤他,他再也没有一点回应了,似是昏迷了一般,可她知道,他是没有与她说话的想法,甚至她知道她这次出现在他面前不只没有劝到他,反而让他身上的生机变得更小。
她问了那个她疑惑了很久的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汴州,为什么你会在杜鹃坡下?云止?”
他不说话,她又说道:“你祖母说,你是去寻我的……为什么你没有去找我……”
……
“其实当初,我是偷偷跑来汴梁的,我瞒着家里说去姨妈家,却与二郎一起到了汴梁。我太没见识,以为有些盘缠,以为小心些、扮成男子就能过来,结果路上却遇到许多许多的事,最后我们碰到了劫匪,被抢了钱与驴,到汴梁时身无分文还因没有路引而被官差押下,要送去官府……那时候,我碰到了赵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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