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夫真的不敢做决定,只得对着马车内低声说“主子,如何?”
“问问他,简业在不在。”马车内传出来一个强做镇定,却有些莫名恼怒之意的声音,是周姨娘长子简震的声音,“真是没有规矩,见了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出来见一面,还不如一个奴才有规矩。”
进忠立刻一笑,貌似恭敬空气的说“原来是周姨娘府上的大公子,真是意外,进忠这就和主子说一声,难得会在路上遇到。”口中说着,转身走到马车前,故意提高声音,恭敬的说,“主子,是周姨娘府上的大公子,小的也是疏忽,一直觉得似乎在哪里瞧见过,唉,也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小的记性也差了些,真是要好好的责罚一通了。”
“是吗。”简业的声音听来淡漠,“大家原本就少有交往,一时认不出也很正常,别耽误了他的正事,让他离开吧。”
“是。”进忠立刻应了声,再转身走到简震的马车前,这两辆马车离的并不远,其实二人在马车内的声音彼此也大概听得到,进忠却故意装作当成二人彼此之间听不到彼此的说话,对马车内的简震说,“是进忠的不是,竟然耽误了您的正事,主子刚刚责罚了进忠,请您继续前行。”
马车内的简震半天没有吭声,然后愤怒的说“走!”
马车夫一怔,前面三个方向三条路,要朝哪条路走?下意识脱口说“这个,主子,前面,前面有三条路三个方向,您,您要奴才朝哪个方向去?”
“你自个没长眼吗?!”简震在马车内提高声音骂了一句,“这种事还要我说!真是丢人现眼!”
马车夫嘴角咧了咧,进忠一旁始终面带微笑,垂手而立,一语不发。
“这,这,奴才,奴才不知道您要去哪里?”马车夫额头出汗,一脸的无奈和自认倒霉,“奴才愚笨,请主子明示。”
马车里的简震似乎是气恼的很,从马车里面狠狠的丢出了一句话,“你真是够愚笨的!选条路还要我这个当主子的做主不成?!是我这个当主子的在赶马车还是你这个当奴才的!?可恶!”
马车夫真是额头冒汗,面前三条路,他是真的不知道简业他们要去哪里,然后可以提前选好路,在前面某一处候着简业他们一行,若是他选错了,此时在马车里面骂人的简震定会从马车内‘蹦’出来骂死他。
求救的目光落在进忠那边,但进忠却只是面带微笑不言不语的站着,仿佛根本瞧不见简震这位马车夫眼睛里的求助。
“这。”马车夫不敢再问究竟选哪条路,但也不敢自作主张,只能搓着手一额头汗意的站在那里,只觉得脚下的地都如同生了荆棘般通过他的鞋袜狠狠的扎进皮肤里,又痒又痛,难受极了。
突然,马车的车帘掀了起来,一脸恼怒之意的简震从马车内露出头来,瞧了一眼简业的马车,面上堆起了笑,皮笑肉不笑的说“原来真是简业的马车呀,还以为这奴才是在开玩笑,呆在这里原地不动想着偷懒呢。”
“进忠见过简大公子。”进忠笑了笑,客气的说,“我们主子说,还要在这里歇息一会再走,不耽误简大公子的事情,您先请吧?”
说着,刻意的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还特意退后一步假做避让。
“哪里能说走就走,也没什么急事,正巧遇到简业,就停下来说几句,我们兄弟二人平时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才有个机会。”简震打着哈哈说,“正好的,我们兄弟二人在这里说说话,也当是休息,一会再一起离开,如何?”
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瞟向简业所坐的马车,猜测简业会不会出来。
“我哪里有你这般轻松自在。”简业同样的打着哈哈,半真半假的从马车内走出来,靠在马车上懒洋洋的说,“如今事务也多,一时半刻的不得闲,今日出来办一些正经事,太后娘娘嘱咐过的,细细的查清楚一些旧事,我还正头疼的厉害,马车一颠都不舒服,特意选了这一处清静所在歇息一会,你一向是个无事的主,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彼叹不如呀。”
“是在查我们叔叔的旧事吗?”简震毫不掩饰的问。
“我们叔叔的旧事?”简业一脸错愕,“什么我们叔叔的旧事,你想什么的呀!太后娘娘一向是个国事为重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我母亲是她老人家的亲侄女就想着时时的替我们简家出头,许了父亲一个简王爷的王爷之位已经是给了极大的面子,还想什么呀,你这是听谁说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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