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耻而后勇!这便是林义哲在军训中学到的第一课!
可即便是在林义哲原来所在的那个时空,却又很多国人遑论“后勇”,连“知耻”二字都还遥遥无期!
林义哲记得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看过一篇文章,说当年日本人是在无意中打劫了一艘中国商船,在这条船上发现了两套魏源写的《海图国志》,由此始知海外是别有一番世界,于是这才开始学习西洋,改制革新,而后方有明治维新……
当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林义哲的第一个想法是马上找到写这篇文字的二逼愤青痛打一顿,然后扔到三沙去填海!
甲午都打输了100多年了,某些国人的YY毛病却还死不悔改!
日本人还需要这么去找《海图国志》看?你脑子进水了吧!他娘的早在1811年,德川幕府就已经在天文台内设置专门的翻译机构,开始把西方书籍译为日语,而中国最早的官方翻译机构——京师同文馆的设立还要等上整整半个世纪!
在日本提出“国土之贫富皆在于制度与教示”的本多利明于1820年去世时,第一个主张引进西方政治制度的中国人郭嵩焘还没出生!
中国“开眼看世界”的时间已经比日本晚了100余年,而在具体的行动上,中华上国和葺尔小国日本的差距又何止百年?到现在为止,所谓的“同治中兴”仍不过是停留在制炮造船的末节,而日本人却搞起了“求知识于世界,大振皇基”的“脱亚入欧”!
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真的就那么难么?
“大人此次要卑职携枪械为礼,以赠番人,卑职初时尚不明白大人为何要如此,如今方知大人用意。”梅宏道,“大人是想以洋枪武装番民,对抗日本。大人可谓用心良苦,只是大人说我朝兵力如此虚弱,卑职实难相信。长毛巨寇,我朝均能依次荡平,武功之盛,前朝所无。日本才有多少兵马?几条船舰?怎会是我大清敌手?”
“远山是没出去见识过,自然不信。”林义哲知道梅宏此时和中国绝大多数的士大夫们一样,仍然迷信于天朝上国的强大,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想托远山替我前往,远山此去,正好考察一下我大清闽浙江宁沿海一带的防务,便知端的。”
“卑职领命。”梅宏道。
“远山雅擅丹青,此行不妨就所见绘制成图,归来你我可共同研讨,可好?”林义哲心中突然有了另一个主意,马上说了出来。
“大人放心,卑职定当将所见详情绘制出来,带回给大人参详。”梅宏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只是不知大人所托何事?”
林义哲取出了藏在袖中多日的由徐润拟稿他本人抄写的那封给大哥林洄淑的信,交给了梅宏。
“想托远山兄再为我当一回信使。”林义哲道,“去江宁一趟,将此信交于我大哥林洄淑。”
“大人放心,卑职定当亲手将信送到。”
梅宏接过了信,并未感到林义哲的要求有什么怪异之处。在他看来,林义哲派他出去的主要目的,应是考察沿海防务情况,送信只是顺路捎带,因而很痛快的便答应了下来。
“远山此次可乘‘飞鹰’舰前去,该舰航速快疾,可不误行程,方便远山快去快回。”林义哲道。
梅宏称谢,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梅宏即行告辞。林义哲送走了梅宏之后,转入后堂,迎面看见陈婉兴冲冲的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是婶娘来信了?”林义哲飞快的溜了一眼信封,看到上面漂亮的英文花体字母和绢秀的楷体字,便猜到了信是萨拉所写,立刻笑着问道。
“是啊!”陈婉笑着点了点头,“婶娘刚刚着人送来的!”
“别光一个人高兴,念念吧。让我也听听。”林义哲看她高兴的样子,没有要过信来先行拆看,而是要陈婉念给他听。他刚才和林国祥梅宏谈得久了,口有些渴,便坐下喝起茶来。
“好!你听着啊。”陈婉在林义哲对面坐了下来,打开了信,开始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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