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头顶的夜空上,一张女子的脸清晰无比的映了上去,容颜清美,只是双眼却呈现一种诡异的紫色。
“怎么如今我要两个女娃子你也要阻拦吗?”
冷淡却霸气十足的语气。
“圣祖。”
黄衣女子眉眼惊惧,叫了声,便要跪下。
结果却被月沁伸手拦住,“她不是圣祖,她是圣祖心底的魔!”
黄衣女子的动作顿时一僵。
夜空上,那张女子的脸听到月沁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随着她的笑,女子的脸目变幻,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只留下一双妖艳的紫眸。
“不愧是圣宫宫主,好眼力。”
转眼间,女子说话的腔调也瞬间变得粗蔼难听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纳兰瑾轩与秦淮生的脸色变了数变,心底的震憾一波接过一波,尽管此刻纳兰瑾轩脸上的神情还算淡定。
拉锯的力道始终不曾停止,纳兰瑾轩强迫自己从那么诡异的一幕上收回目光,拼尽了全身的气力想要将权若雪从湖面上拉上来。
“放……手。”
权若雪的喉头难受的要命,浑身上下像是被挤压了一般,她抬眸,目光缓缓的落到纳兰瑾轩紧靠着围栏的双手,一番拉锯下来,他的手腕早已磨破了皮,隐隐的一道线形的伤口被渐渐割开。
“我不会放手的。”
纳兰瑾轩说的一字一顿,语气中不乏坚定。
“你知道是谁放我出来的吗?”
夜空上,那双诡异的眸子闪了闪。
月沁的脸色一变,虽然青鸾圣祖心底藏了一个魔,但那个魔早就被压制下来,数十年不曾出来了。
滴答一声。
纳兰瑾轩的手腕被割破,殷红的血成水珠状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从头顶传来。
紧接着,夜空上的那双紫眸瞬间消息,顷刻间,湖面恢复平静,缠绕在权若雪与尉迟月身上的黑影和湖面上的黑影化为了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而那个巨大的漩涡渐渐的被涌上来的湖水遮掩,水面上又呈现出一片蓝亮透澈。
只是,任谁有过那样一番经历,都不会再对眼前的这个圣湖喜欢起来。
拉扯的力道消失,权若雪很快就被纳兰瑾轩从湖面上拉了回来,身子跌入纳兰瑾轩怀里的那一刻,权若雪浑身上下都在轻微的颤栗着。
而纳兰瑾轩则轻拍着她的背,似哄似慰。
“刚才怎么回事?”
月沁和黄衣女子的脸上顿时一阵惊诧。
也就是这个时候,月沁一眼便看到纳兰瑾轩正汩汩流着血的手腕,脑海里顿时恍然记起,她刚才听到的滴答一声。
一切的变化就在那滴答一声过后。
月沁的脸色瞬变,她快步走到纳兰瑾轩的身边蹲下,几乎是毫不客气的擒住他的手腕,凑到鼻下轻嗅着。
正在与权若雪低低细语的纳兰瑾轩将月沁的一番动作收在眼底,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挣脱,最后还是止住了。
他知道,月沁之所以这么做必是有原因的。
“是你?”
片刻后,月沁抬头,纳兰瑾轩甚至还没看清她的动作,耳边嘶啦一声,脸上的人皮面具已被月沁撕下。
脸上有丝火辣,纳兰瑾轩无奈,嘴上回答,“太妃,的确是我。”
就在这时,纳兰瑾轩怀里的一枚玉牌从怀里跌出,月光下,上头的几个东夷大公主令牌的字眼顿时映上月沁的眼瞳。
那一刻,月沁的瞳孔一缩,指尖微微颤抖着,她垂手去捡地上的玉牌,却被忽然扑上前来的黄衣女子先一步捡起。
“你是……阿真的孩子?”黄衣女子的声线颤抖,双眸不可置信的盯着纳兰瑾轩。
纳兰瑾轩皱眉,“什么阿真?”
秦淮生冷冷的将这一切收在眼底,没想到那人竟然是纳兰瑾轩,在那玉牌从纳兰瑾轩的怀里跌去的那一刻,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都失去了先机。
“你不知道你娘亲的名字吗?”
月沁敛去眼底的苦涩,问道。
“我娘亲?”
纳兰瑾轩重复了遍,身子微僵,他抬眸,“你是说我娘亲叫阿真?”
黄衣女子忽然奇怪的盯了纳兰瑾轩一眼,眸里的激动瞬间冷沉下来,她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枚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像,递到纳兰瑾轩的跟前。
小像上,女子温婉的笑着,一身白色纱裙,周身萦绕着淡淡的云雾,就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子。
“这不是你娘亲吗?”
纳兰瑾轩怀里的权若雪蓦地出了声。
黄衣女子本紧紧盯着纳兰瑾轩的目光瞬间朝权若雪看了过去,盯了片刻,见她的神情不似作伪,便开口道,“你娘亲现在在哪里?她还好吗?”
“她……已经过世了。”
纳兰瑾轩怔怔的盯着那枚小像,眼底隐隐有薄雾闪动。
“什么?”
黄衣女子大惊失色。
这时,月沁淡淡的接口道,“千月,这么多年过去,这个结果你不是早就设想到了吗?”
黄衣女子,不,是千月顿时抿紧了唇线,良久才道,“我与她失散这么多年,却不想我与她竟早已天人永隔!”
顿了片刻,千月涩涩一笑,似想到什么,又道,“她的身上有东海云珠,可保尸身不腐,她葬在哪里?”
提起这个,纳兰瑾轩的脸色微变,他抬手,递到千月跟前时,手心里赫然多了颗明亮的珠子,正是东海云珠。
“怎么回事?”
千月看向纳兰瑾轩的目光顿时凌厉起来。
纳兰瑾轩苦笑,遂将那日在洞中的一切都告诉了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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