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挟着刘同便往回走,浅薄的光亮中,有微风将为首那人的毡帽吹起一角,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剑眉下那双凉薄的眼睛。
是秦淮生。
没过多久,逍遥王与慕容拓应约而来,两人在城下站了会,始终没有见到刘同的身影。
逍遥王皱了皱眉头,便在城下喊起了话。
“你们刘同将军呢。”
城墙上的将士一愣,“刚才不是和你们走了吗?”
“什么走了,我们才刚到!”
逍遥王的眼底有丝不悦。
城墙上的将士们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连忙派了人出城门在方圆十里寻找起来。
而逍遥王与慕容拓见情况有异,便匆匆的离开了。
北地客栈。
秦淮生一回来便去了隔壁为黄衣女子易起容来。
颜堂的易容术非容残忍,首先要用利刃在雇主的脸上将原来的脸皮一层层的剥下来,然后将人皮面具与血肉缝合起来,再用些特殊的药粉,让伤口长合,便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这就是俗称的换脸。
而这边,尉迟月站在屋中,目光冷冷的看着地上昏迷的刘同,唇上勾出丝噬血的笑意,“刘同,你也有今天。”
掌柜与小二站在一旁侍立着,脸上的表情也是从未有过的阴冷残酷。
“将他的耳朵切下,送到南楚皇后的宫里去。”
尉迟月抚了抚自己鬓角的发丝,笑得妩媚,眼底却纹络冰冷。
小二应声,掏出匕首,几步上前,手起刀落,回到原地时,他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只耳朵,连血珠也不曾溅出半滴,可见其手法之高明。
地面上的刘同浑然不觉,依旧沉沉的昏迷着。
尉迟月满意的勾了下唇,抬抬手,示意两人将刘同带下去。
掌柜与小二会意,弯腰抬起刘同便往外走去。
房门关合,尉迟月起身走到香炉边,用铁钳子拨了拨,顿时房间里的香味浓郁起来,尉迟月满意的闭上双眼轻嗅一口。
未几,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外头响起。
秦淮生推门而入,一进来便看到尉迟月站在香炉边,闭着眼睛,轻嗅着什么。
而房里间浓郁的香味让秦淮生的眼眸顿时阴沉起来,他快步走到尉迟月的身边,一把打落香案上的香炉,怒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哐当一声,香炉在地面四分五裂,灰白的烟灰散落一地,浓浓的香味一下子在屋子里窜了出去。
尉迟月睁开眼睛,眼底还带着一丝迷茫色,红唇轻启,她问,“怎么了?”
秦淮生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将地面上的香浇灭,顷刻间,屋子里的香味淡去。
他这才冷冷的瞪了尉迟月一眼,“你不要命了吗?”
“嗯?”尉迟月仍没弄懂他话里的意思,眉心微蹙。
秦淮生看着她的模样,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只得指着地面的烟灰,沉声问,“这香是哪里来的?”
尉迟月回答似乎是有些心虚,“这些都是以前在皇宫的时候,皇上送我的。”
城北校场。
纳兰瑾轩后来还是没有追上权若雪,回去山上,九云寨里已经成了一个空壳,他知道必定是纳兰烨泽带人赶到,将土匪们城绑下了山。
果然,他一回到城北校场,便发现,虎骑营和禁军队的所有人都在校场上列队欢迎他。
纳兰烨泽站在高台上,眉眼温和,唇角上含着淡淡的笑意。
当纳兰瑾轩的身影一出现,所有人都举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喊道,“兰瑾,兰瑾。”
等纳兰瑾轩一走近,高台上的纳兰烨泽抬了抬手,全场顿时安静下来,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缓缓的举高。
“各位,你们现在可还有异议?”
全场安静了片刻,随后,几乎所有的将士们都跪倒在校场上,齐声道,“末将愿听候兰瑾差遣!”
“末将愿听候兰瑾差遣!”
一声又一声,响彻云宵!
“好。”
纳兰烨泽满意的眯了眸子,将手中的令牌往空中一抛。
不远处的纳兰瑾轩抬手,令牌在半空划过一道抛物线,最后稳稳的落在纳兰瑾轩的手上,那一刻,他的桃花眼眯得狭长,眼底眸光霸气睥睨!
至此,虎骑营与禁军队上下对纳兰瑾轩心服口服。
军营内。
纳兰烨泽负手而立,底下站着禁军队队长。
“那日我与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
禁军队长是个谨慎之人,他抬眸,缓缓道,“我不想站错队,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站队。”
纳兰烨泽轻轻一笑,幽深的眼眸望了过去,“你也知道太后与慕容家的手段的,如果我说刚才那位兰瑾便是新帝呢?你可还愿意站队?”
禁军队长顿时一震,眼底尽是不可置信。
纳兰烨泽笑了笑,走到禁军队长的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
这几日,宁殊阳早出晚归,让夫人杨秀儿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后来又有人煸风点火在她的耳边说宁将军这是在外头养了外室了。
本来,杨秀儿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可是她的身边总是有一些官宦人家的正室看不惯这些的,自己夫君那里无法改变什么,便撺掇起杨秀儿来了。
杨秀儿本来就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经不起她们的左右献策,头脑一热,便领着人气势汹汹的往苏宛凤如今居住的客栈去了。
云来客栈。
这几日,经过宁殊阳的开导,苏宛凤的心情好了许多,这日,她正准备出门有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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