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领着暗卫与银骑卫的人悄悄的护卫在暗中,毕竟,他们的目标明显,就怕有人会借机生事。
果然,马车从邻县出来,在去另一座城的时候,有一段较长的山路,就是在这里,意外发生了。
马车忽然前倾,饶是纳兰瑾轩武功深厚,但他怀里抱着权若雪,身子还是因为惯性朝前滑了下。
这一下,权若雪从他的怀里惊醒,她睁开眼睛,意识还有些迷糊,长长睫羽轻扫着眼睑,她抬头,纳兰瑾轩专注深黑的眸子近在眼前。
“醒了?”
有些许打斗的声音滑入耳畔,纳兰瑾轩却置若罔闻,一双黑眸仍专注的看着她。
权若雪听到声音,先是皱起了眉头,随后从他的怀里起身,手伸出,便要去掀帘子,“发生什么事了?”
还在半空,她的手蓦地被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
“山匪而已。”纳兰瑾轩说得漫不经心,权若雪的脸色却变了一变,心底的疑惑加深,真的只是山匪吗?
马车外头,一伙黑衣蒙面人挡住道路,宁殊阳从马车下来的时候,黑衣人已经不耐烦的与暗卫还有逍遥王带来的人马动起了手。
这群黑衣人动作迅速,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手上的招式招招狠辣,倒是与那晚后来的黑衣人格外相似。
宁殊阳面色一沉,身后逍遥王已掀开帘子,沉了声音问,“怎么回事?”
谁知,不等宁殊阳回答,那些黑衣人看到这边的情形,顿时持了手中的剑,飞身刺来。
逍遥王脸色一沉,尽管已经年过五十,身手还是依旧矫健,一脚踢向那个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持剑的手动作一滞。
宁殊阳已快步上前将他制住,用力扯下黑衣人的布巾,露出里面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宁殊阳冷厉了脸色,沉声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身后,黑衣人见同伴被擒,顿时,数十个黑衣人成群围住皇帝所在的马车。
被抓住的那个黑衣人自知逃跑无望,咬开牙齿中的毒药,自尽了。
逍遥王的眉心一拧,看着黑衣人的死态,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凝重,“居然是死卫!”
这时,一只修长雅致的手从里头掀起帘子,皇帝那张俊秀绝伦的脸渐渐透了出来,微眯的凤眸看向地面死去的黑衣人时,眼底透出一丝极冷的光。
这时,黑衣人看到皇帝,眉眼中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丝兴奋,大吼一声,“杀了这个狗皇帝,为先……太子殿下报仇!”
黑衣人们听到这一声,顿时群情激奋起来。
虽然先太子三个字,黑衣人说得有些含糊其词,但是众人还是听清楚了。
有那么一瞬,逍遥王和宁殊阳甚至慕容子淳都将凌厉的目光看向最后的那辆马车上,那是纳兰瑾轩与权若雪的马车。
皇帝凤眸眯了眯,他缓缓从屋里出来,负手而立,面上的表情即使面对众多黑衣人的围攻,依旧云淡风清。
看着渐渐吃力的暗卫们与逍遥王的人马,皇帝忽然淡淡的说了一句,“哦,为先太子报仇,这一声,是不是太刻意了些。”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后头马车里准备掀帘而出的纳兰瑾轩的动作一顿,他的眸光有丝腥红,唇上勾出丝冷冷的笑,直叹背后的人打的好主意,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不管皇帝信是不信,将来传来太后的耳朵里,只怕,他今后的日子甚至性命都可能岌岌可危了。
权若雪听出皇帝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神色在刚才黑衣人说出的那句先太子后,缓和了许多,纳兰瑾轩面上的冷肃她看在眼底,心口,蓦地一疼。
他现在的处境,容不得他行差踏错一步。
出去,只怕会让那群黑衣人更加的借题发挥起来,不出去,又怕落在别人眼中是默认了,若他情绪不稳,将他隐忍多年的武功暴露于人前,只怕……
权若雪不敢往下深想下去,又怕纳兰瑾轩因此冲动,便一个上前,紧紧的抱住了他。
当后背一重,温香袭入鼻端时,纳兰瑾轩其实已经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黑衣人听到皇帝的话,脸上一怒,纷纷持起手中的剑,朝皇帝的所在刺去。
皇帝负了手,沉静的站在马车之上,睥睨的眸光如俯视众生,他的唇边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漫不经心中,又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长发扶风,白衣墨发,衬得他的那张面孔如玉淬了般的精致俊美。
这样的神态落到黑衣人眼中的时候,却成了一种挑衅,对峙中,黑衣人与齐涌上来的暗卫、士兵缠斗在一起。
黑衣人人数众多,武功极好,不多时,士兵们死伤无数,暗卫们也受了不少的伤,就在这时,黑衣人的身形暴起,手中的长剑在半空挽了个凌厉的剑花,朝皇帝劈去。
剑气从头顶袭来的那一刻,皇帝轻轻的眯了眸子。
逍遥王与宁殊阳更是摆好阵势,准备迎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数枝箭羽从马车后头破空而来,带起凌厉的劲风,笔直的射入暴起的黑衣人们的胸膛。
就像射灯笼般,事先丝毫没有察觉到的黑衣人一一被射落。
然后,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从马车两边包抄上来,重重的将皇帝的周围护住。
黑衣人见状不妙,忙扶起受伤的同伴,逃了出去。
宁殊阳正要领了人去追,皇帝却淡淡的从前方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的冲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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