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秦淮生走到权若雪的身侧,淡淡问。
说实话,饿肚子的感觉并不好受,胃里空空难受的厉害,权若雪听到问话,也只是胡乱的点点头。
秦淮生却忽然执起了她捂住肚腹的手,掌心被人扣着的温暖一下一下传来,不同于皇帝触碰她时的不自然,此刻,她竟然对他的触碰丝毫没有抵触。
明明,他们是才见过两面的陌生人,却让她生出了只有在面对纳兰瑾轩时才有的情感。
手指被秦淮生抬在半空,指向院中的某一个方向,“你看。”
权若雪顺着他的声音看了过去,只见,院中的石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立了一个食盒,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权若雪看到食盒的刹那竟觉得空气中隐隐有饭菜的香气传来。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秦淮生笑,牵了她的手过去,伸手揭开食盒,为她布好饭菜,“吃吧。”
声音淡淡,却夹杂着温暖。
权若雪从他的手中挣脱,看着桌上的饭菜,有些感激的看他一眼。
其实这饭菜并说不上多丰盛,但胜在精致,小小的肉粒和着笋叶炒在一起,好看又有食欲,并几碟清爽的小菜,一小碗羹汤。
秦淮生见她不动,又主动替她盛了饭,递到她手中。
手中一暖,权若雪低了声音,“谢谢。”
挟了口小菜入口,明明是熟悉的味道,专属于纳兰瑾轩的,权若雪微惊,抬眼看去,“这饭菜?”
此刻,秦淮生正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着手中的长箫,见她发问,便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哦,门口捡的。”
咳咳咳。
秦淮生的话音一落,权若雪便是好长的一阵咳嗽,惹得一旁的秦淮生连连皱眉,最后还是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轻拍起来。
“吃个饭也不小心点。”
好容易权若雪止住咳嗽,她又扬了手指着饭菜,“你说你这饭菜是门口捡的?”
秦淮生闻言轻扬了眉,然而下一刻,权若雪脱口而出的话语却让他瞬间拧了眉心,“你也不怕别人下了毒?”
秦淮生挑眉看她一眼,“你以为你是谁,人人都想害你吗?”
权若雪囧,不过想起这味道,应该是纳兰瑾轩做好放到门口的,心中突然一暖,她看着眼前的饭菜,忽然眼角眉梢都挂了满满的笑。
“笑什么?”秦淮生陡然凑了过来,问。
权若雪撇他一眼,又想起了个问题,原本提起的银箸又放了下来,她看着秦淮生,皱眉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是皇上命你这么做的吗?”
这话一出,挂在秦淮生眼角眉梢薄薄慵懒的笑缓缓收起,他起身,语气中也有了一丝丝不悦,“怎么?你和皇上很熟吗?”
权若雪点头又摇头,看得秦淮生一阵心头火气,他堵气似的拂了衣袖,嘴上道,“怎么吃个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走了。”
说完,看也不看权若雪,快步离开了。
倒是权若雪一头雾水,她一边吃着菜,一边暗自嘀咕着,“他生什么气。”
院门掩上,秦淮生刚转过身子便看到了一张俊秀却意味深长的脸孔。
隽永的眉宇,永远温和浅淡的笑容,是皇帝。
两人隔了距离对望着,那眼底的黑几乎要将对方吞噬。
一连几日,和硕都没有再差人来找她的麻烦,倒是皇帝却几乎日日都会过来,和她说些话,偶尔给她带些好吃的。
虽然权若雪心底隐隐明白,肯定是皇帝跟和硕说了什么,但她却不愿去点破。
到晚上的时候,秦淮生那个家伙依然会顶着他那张浓墨重彩的面孔在她的院里的吹着箫,而权若雪也从一开始到惊吓渐渐转为了熟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在秦淮生的身上,看到纳兰瑾轩的影子。
只是,有一点,秦淮生比纳兰瑾轩温柔,但是这只局限于他心情好的时候。
但权若雪除了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基本就再没看到秦淮生有心情好的时候,特别是在皇帝每天过来的那一段时期,秦淮生对她的态度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而门口的饭菜依旧被秦淮生每天捡拾进来,那味道,仍是纳兰瑾轩专属,只是却再也不曾见过他的面。
日子一恍便是十多天,明日便是太后的生辰了。
权若雪坐在院中,双手支肘,抬了头望着天空,从早晨起,天空便阴阴沉沉,大片的乌云聚集在上空,黑压压的,空气中也没有一丝风,格外的闷热。
皇帝刚走后不久。
脑海中却始终在回想着皇帝刚才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他说,“小凤,与三少的婚事你是自愿的么?”
从知道权若雪便是当年的苏小凤时,皇帝便固执的叫她小凤,仿佛那个称呼是专属他一人的,温淡的语气中有了霸道的意味。
闻言,权若雪低头沉默,也许是当初先入为主的意识性太强,以致于后来她一直认为这桩婚事是权楼宇强加给自己的,也忘记了自己的本心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良久,皇帝见她抿唇不语,袖手起身,温淡的声音里多了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也罢,你且好好想想,若你不愿意,朕自当为你作主。”
那一刻,皇帝又用了那个在她面前舍弃了多时的尊称。
说完这一句,皇帝便离开了。
好半天,权若雪才从自己的神思中回过神来,她目光怔怔的看着地面,心道,其实自己的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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