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时凛脸上的表情迷惘地凝固了秒，蹙了下眉，摇头：“不分。”
他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身体僵硬，须臾才想起坐近她身边一点儿。
“我已经跟念姐说好了，开始接通告恢复工作，趁着电影上映没多久，还有热度，可以接的通告都接下来。一会儿我去学校向院长请假，然后就搬去公司分配的公寓，晚上住那里……”
“苏微冉。”
他重重地唤出声，还没来得及抱住她，人便已然从沙发上起身。
他三两步追上，将她按到怀里，揉揉她脑袋：“不分手。”
“我们就现在这样，很好的。”
“你只是暂时生病了。”
“我们现在存在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很快会快去，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相信我。”
“是我感觉不到喜欢你了。”清恬的声音淡淡地在他怀里响着，袅袅幽幽，“跟你在一起，我也感觉不到开心。”
“非轻非重，可有可无。”
“昨晚做了一晚，其实我都没什么感觉，床戏都是演的。既然这样，还是分开好了。毕竟你照顾了我这么久，做人要善良。”
“这属于正常的发病现象。”紧紧搂住她，大掌却是不安地来回轻抚，莫时凛轻哄：“这是抑郁发作正常的反应。”
“感觉不到喜欢，也感觉不到难过，这都是正常的。”
“那我们分手也是正常的。”她道。
“你就住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莫时凛搂住她的手臂收紧，胡乱亲吻着，“我不在乎你有没有生病。”
“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们现在去看医生。”
“乖，听话。”
苏微冉轻轻推他，推不动，挣扎了几下，“你弄的很疼。”
莫时凛手臂松开，她便淡淡地朝卧室走，“不用担心，我自己会好好吃药，好好看医生。”
“苏微冉，你前面离开公寓，她立刻就是只流浪猫。”见她去意已决，留不下，他不择言地指着布偶说。
“那我把猫带走。”
“一只猫你都能带走，你干脆也把我带走！”
“……”
站在走廊里微闭了闭眼睛，苏微冉拐进了卧室斜对面的书房。
莫时凛看着她走开，翻开手机找医生电话。
却电话还没拨出去，想到她进的是书房，一个念头直冲进大脑，他拔腿跟了过去。
“嘶啦——”
书桌上摆着一对笔记本，两页晃着红色指印的纸张，被层叠对在了一起。
“苏微冉，住手！”
十六开的两页纸，很快被撕的粉碎。
莫时凛过去阻止，大手刚拉住她的，手一动，碎片飞扬了一整个书房。
空气突然静滞。
书房窗户开着，阳光大好，徐徐的风吹进来，地板上的纸屑被驱逐着舞动。
那是两年前，他们俩在莫时凛教室里，在一对笔记本上，手写的结婚证——
【莫时凛跟苏微冉会一直在一起，不会分手，不会离婚，不会有第三者。如果变心，我挥刀自宫。——莫时凛】
加持着他用红色油墨按下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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