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说完，依依不舍地捧着镜子开始顾影自怜：“好一个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咦，这是……”
“怎么了？”
千灵转过头，看到陶妖无比愕然地瞪大眼睛，好像看见了极其惊悚的景象！
“镜子……怎么照不出…你？”女孩诚惶诚恐地望向千灵，捧着铜镜的双手哆哆嗦嗦。
她一把抢了过去，果然，镜面上根本呈现不出自己的影像。
暗之魇……一定是它！
很久以前听仓桥师父提起过，世间有一面名叫“暗之魇”的镜子。
相传它是由出云古国一个邪恶的巫师打造，是一件非常危险的邪物。据说与之签订契约的人，镜子都会帮助其实现愿望，但是以此作为交换，那个人最后必须付出自己的灵魂！
巫师死后，这面镜子由于太过邪恶而被东方的一名术士封印，而“暗之魇”的最大特征，就是它无法照出世间不存在的事物，某种意义上，它可以当做照妖镜来用。
原来我只是借尸还魂的死人，天之骄女——土御门千灵，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直到这一刻，千灵才肯定自己的确已经死去了很久。
“小灵，你……没事吧？”陶妖看着对方突然间变得面如死灰，欲言又止。
“我是阴阳师啊，刚刚只不过施了个小法术，吓唬你的。谁让你之前吓我一大跳！”千灵说完，笑着指了指铜镜，“你再看看。”
小妖对镜子瞅了一眼，镜中果真映出两个女孩子俏丽的面庞。
“我说嘛，原来是你这丫头搞的鬼！”
然而只有千灵心里明白，刚刚才是她使的障眼法。
想到这，她忍不住开口道：“小妖，如果我不是人类……我是说如果，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不是人难道是妖怪？！”陶妖不禁觉得这样的问题很奇怪，“不过就算小灵是妖怪也不要紧，其实我那位阴阳师好友也是……算了，以后告诉你。”
洗浴过后，千灵回到房间，情不自禁地想起陶妖的话。
就算是妖怪也不要紧……她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脑海中呈现出的却是这大半个月以来和小妖相处的情景。
她承认，在这一刻，自己真的犹豫了。
千灵不愿去伤害这样一个纯良率真的女孩。
小妖的笑，永远都是那样的干净和明朗，就像很久以前的自己。
可是，她没有办法。
关上壁灯，黑暗中，千灵右手握紧。
或许修罗说得对……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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