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光晕中，晴明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唇前默念咒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庇佑……借御灵，保真气！”
然后伸指一点那翠玉，只见玉发出一道柔和的光，接着慢慢笼罩住赤月的全身。
虽然赤月依然昏迷不醒，但她的身形已经不再继续消散了。
“这枚玉石是母亲大人留给我护身用的，带有天狐的千年灵力，可以暂时保护元神。”晴明见翠玉起了作用，暂且松了一口气，但脸色仍旧凝重。
“也就是说，这块玉只能暂时保住赤月的性命？”一旁的陶妖讷讷地问了句。
“是。”他点了点头，“等到玉的灵力散尽，赤月便形神俱灭了。”
桔梗，对不起……
当年的我没能救你，可是现在面对赤月的命，我仍然无能为力。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妖又问道。
半天的沉默。
末了，晴明动了动唇：“或许桔梗可以救她。”
“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些有用么……”
陶妖一句话还没说完，冰鸢突然开口道：“还有一个办法，晴明大人。”
“你的意思是……泰山府君祭？”晴明微微一惊。
冰鸢水蓝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目光坚定：“让我为泰山府君献祭，只有这样赤月才能活过来。”
话音刚落，晴明断然拒绝：“我不同意。即使桔梗还活着，她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还有赤月，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你用自己的灵魂换取她生命的延续，你觉得按照赤月的性格，她会快乐吗？她会原谅自己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且作为大祭司的式神，我是她的同伴。”
“同伴也不行！”
晴明与冰鸢之间的争执令陶妖一头雾水，于是她上前作了个“就此打住”的手势，然后看向他们两人：“你们说的泰山府君祭到底是什么意思？能救赤月的命吗？”
“能。”晴明点了点头，“但代价是，一命换一命。”
这一次，轮到小妖沉默了。
一命换一命……
原来，冰鸢说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这个。
转过身，注视着昏迷的赤月，烛光照亮了她那苍白而略显纤瘦的脸。
月色清幽。
夜未央。
走出房间，来到长长的回廊。
室外的夜风带着些许暧昧的凉意，丝丝缕缕拂过面颊。
“真的没有希望了么……”陶妖自言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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