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夏蓦地走出那扇门,披上衣服,凝眸:“一惊一乍,是要做什么?”
“唔,宫里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以东揣测着该怎么来说出这件事情。
云初夏蹙眉,神色倒是淡然,手上不紧不慢地将衣裳穿上。
以东深呼吸一口气。
“宫里死人了,今早墨湖畔有人发现一具漂浮的尸体,是宫里的宫女儿,双腿双手都被人锯断了,整个面目全非,看着尤为渗人。”
以东说话间,想起在宫里见着的尸体,忍下去的反胃,又一次顶了上来。
不行了,她忍不住了。
从未见过这般残忍的凶手。
“宫女?”
“嗯,如今掖庭在等着姑娘您呢,此事由您全权负责,估摸着有人看您不顺眼,在这个档口替您找麻烦了。”
以东浅声道,宫里出了命案,首要问责掖庭,可从前掖庭后头执掌的便是督公大人。
林无极没少掺和在其中。
如今按着惯例,宫里死了人,必定先要问责云初夏。
“走吧。”女人不倒也淡然,将自己收拾地妥帖,便往门外去。
期间又听了不少宫内闲言碎语,都是以东偷听到的。
“宫里都说您修炼邪术,利用那些少女的身体,做些秘事,都说那女人死了跟您有关系。”以东叹了口气,也就是这些离奇的话。
完全摸不着边际的话,才会让人信服。
“我?”
云初夏一怔,突地冷笑,看来的确是有人见她坐上这个位子太舒服了,想着从中作梗呢。
“是啊,这些风言风语甚多,也不止说您吧,早前便有人揣测摄政王,说咱们王爷身边,别说女人了,就连个雌性想要生存都难。”以东神神叨叨,说起但凡被赐给摄政王的女人。
从来没有好下场。
云初夏脑海之中,一闪而过那些画面,曾经似乎也目睹过什么。
她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应该很清楚君墨的为人,他决计不是那样的人。
马车在宫门前停了下来,云初夏瞬间下了马车,朝内门走过去。
“您倒是来得巧呢,就怕尸体凉了,还不见您。”
那掐着嗓子的公公,说话尤为聒噪,他是现任掖庭的执掌太监,徐飒,生得阴气十足,说话也是阴阳怪气,他从前本不是个太监,某日,帝王兴起,要了他的宝贝儿,让他去掖庭揽了个官职。
徐飒不是东厂的人,身居掖庭要职,人也威风的很,从前连林无极的面子都不太给。
更何况现在新官上任的云初夏。
“徐公公这话说的,本座不过来迟了些许,你们就不知道如何做了吗?”云初夏眸色一瞬间愣了,“仵作呢?”
“宫内死人,怎么好传仵作,都是些闺中女子。”徐飒浅声笑道,故意给云初夏难堪。
女人蓦地蹙眉。
“本座要你传,你便传。”
她冷声道,径直越过徐飒,没有半点给他面子的意思。
那老太监一愣,惨白的脸上越发不好看,他掐着兰花指,指着云初夏:“你当真以为坐稳了督公之位,这宫里所有人都得听你?”
“徐公公可以不听,但若是一会儿毒发,可莫要怪我。”
云初夏蹲在那儿,看到宫女身上那些有打过耳洞,可惜那些配饰都没了,一根玉的锦缎还被人扯了。
想来是有人趁着尸体才被捞起来,动了手脚。
云初夏眼尖,瞥见徐飒的手掌心有一团漆黑,那是毒侵入皮肉的表现,这老太监太白,以至于很多症状,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你少唬我,别说是你了,就是林无极在此,也得给咱家几分面子。”
“本座不是废话,你不听是吗?”云初夏勾唇,往前走了一步,她细数着拍子。
那几个徐飒的跟班,一下子警戒起来。
以为云初夏要做什么。
都听说过,这位新晋的督公脾气很盛,就连皇帝的面子也不给,可徐飒得了消息,不过一个臣女,当真以为自己手眼通天了。
“六……七……八……倒。”
云初夏话音落下的时候,那还在暴躁的徐公公突然两眼一翻白,往前面栽了下去。
云初夏咧嘴,笑得清浅,她翻了个白眼:“都说了还不听呢,你们两个,先去传仵作,再去太医院带一个太医过来。”
“是……是。”
那两人吓得要死,脸色都已经铁青铁青了。
见徐飒这副模样,本想给云初夏一个下马威,可现在倒是好了,人也晕了,指不定一会儿会怎么样。
可督公大人压根没有要理会徐飒的意思。
“大人,这就不管他了?”以东往前一步,有些愣神。
“怕什么,又死不了,顶多嘛,疼上个十天半个月,不是他自己作死,贪恋死人的东西,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云初夏指着那人的腰间,一块质地纯良的玉佩,还沾着水呢。
线断了,临时挂在那儿。
以东皱眉:“一个小宫女,用得起这样好的玉吗?”
云初夏却也是一笑,不言语。
等到仵作来的时候,云初夏便开始指挥:“看看具体死因是什么,还有她的手脚,是什么时候断的,新伤还是旧伤?”
“是。”
云初夏那样淡然地做派,全然不顾那群人捣乱。
那两人慎慎,问道:“督公大人,徐公公怎么办?”
“不是要你们知会太医院,带一个太医过来吗?”
云初夏满脸不耐烦,低声道,那两人面面相觑,哪里敢说什么,太医院压根请不动,那些太医心高气傲,听说是徐飒请他们来,一个个躲得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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