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
宋诗若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身上的病号服套在身上看起来有些宽大,就连眼睛都是红肿的。
霍宏逸看着她,突然就嗤笑了一声,“死心了?”
女人唇瓣紧紧地抿着,好半晌才闭了闭眼。
“霍宏逸,你是不是喜欢我。”
寂静无声的病房里,只有她轻轻袅袅却带着低哑的嗓音。
霍宏逸原本在手里把玩的手机蓦然停了下来,清隽的眼眸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需要我亲口承认吗?”
都是成年人,喜欢还是不喜欢,其实心知肚明。
只不过有的人喜欢装傻而已。
宋诗若抿了抿唇,视线落在窗台上放着的那盆仙人掌上,突然就勾起了唇角,“如果我说我要跟你结婚,你愿意吗?”
霍宏逸盯着她有些红肿的侧脸,眸色渐深。
“宋诗若。”
他拧着眉心看着她,“我什么时候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只要你想跟我结婚,我就得同意?”
宋诗若放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揪住了被角,脸上也带着病态的苍白。
“因为纪楠笙是吗?”
她有些戚戚然地扯了扯唇,然后抬眸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喜欢她。”
男人猝不及防地勾唇笑了一声,“怎么,看到我身边有别的女人,所以心里不舒服了?”
她皱了皱眉,脸色愈发苍白,
南阳市所有人都说霍公子心里有个白月光且经年不忘,而且那道白月光的名字叫宋家二小姐。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份喜欢有多少分量。
当初宋家出事,她雨夜冒死去求他,可是最后得到的却还是法院的判决书,利害关系那可是分地清清楚楚。
而且这么些年,他喜欢她,却丝毫没有妨碍过他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思及此,宋诗若整个人好像都失去了所有的情绪控制。
她曲起双腿将脸颊埋进了膝盖里,说出的话竟然带着几分孤零零的绝望,“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本来就不应该活着。”
她从头到尾都是哪个最该死的人。
霍宏逸视线落在她的发顶,英俊的脸上带上了一抹不轻不重抵触情绪。
好像也说不上多喜欢。
只不过当初在舞池那一眼,就自发上了心,以至于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竟然相信了真爱这种东西。
直到他知道了段少谦的存在。
感情里最容不得沙子,所以他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所有关心,本来是想着做个浪荡公子逍遥快活,可是却意外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看似温和无害的一只小白兔。
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然后站了起来,“宋诗若。”
“段少谦的心思比你想象地要深,你要是想要嫁给他,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兔死狗烹。”
他抬脚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嗓音平静,“还有,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包括刚才说要我娶你那句话。”
他弯腰将沙发扶手上的外套拎起,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病房里一片静谧。甚至带着几分凉薄的寒意。
宋诗若听到怦然响起的关门声,这才缓缓抬起了头,她侧眸看着旁边窗户倒影着自己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颊,突然就勾唇笑了一声。
电梯门刚打开,孙泽就打了电话过来。
“boss,我没有接到人。”
霍宏逸从电梯里出来,眸色骤然沉了沉,“派人找了吗?”
“刚才这里发生了一起案件,警方现在在处理,不过我刚才询问过了,受伤的是男性,纪小姐应该暂时安全。”
“你现在就去警局,把之前的监控调出来,我马上就过来。”
他挂断电话,直接将外套穿上就上了车。
高铭坐在驾驶室,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男人一眼,“boss,我刚才查过了,打宋小姐的人是蒋家的二小姐,当时段少谦也在场,但是据说是没能拦住。”
后座男人的五官已经紧紧绷了起来,“那现在人呢?”
“蒋家的老爷子亲自去警局赎人,现在应该在路上。”
高铭一边说话一边发动了车辆,动作也都是向着警局的方向,“蒋老爷子刚从政府退休不久,去了警局怎么着也都得给面子放人。”
“不能放。”
身后响起低沉却带着几分凉薄的嗓音,“去警局。”
高铭,“是。”
……
咖啡厅外墨色沉沉,弯月当头。
纪楠笙推门出来,任由凉风吹过她的裙摆,她抿了抿唇,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刚才事情发生的地方。
警戒线拉了一圈,里面是一滩血迹。
她四处打量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闪着光的物件上,弯腰捡了起来。
那是一枚男款戒指。
简约大气,上面没有丝毫的装饰,唯一有设计的地方就是戒指的里边刻着一句简短的英文。
Theonlylove。
她笑了笑,眸底一片荒凉。
他还是信守了承诺,可是这份承诺终究是要交给别人了。
就剩她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看着面前不断倒数的红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走。
因为这两条路,都是荆棘丛生。
晚风将她的长发吹起,带着几分肆无忌惮的凉薄。
她抿了抿唇,将戒指攥进了掌心里,突然身后就想起了尖锐的刹车声。
她愣愣地回头,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不能如愿,就比如现在,她想要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待会,有些不该出现的人却偏偏出现。
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将戒指不动声色地放进了包里,就看到迈巴赫后面推门下来的男人。
他穿着西装,五官一如既往清隽淡漠,但是眸底却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就连看着她的眼神也不同于往常。
可是她现在自顾不暇,不想去哄他。
“霍公子。”她低低开口。
男人迈步走到她面前站定,视线在她白净的脸蛋上扫视了一圈,突然就冷不丁笑了一声,“去哪儿了?”
她嗅觉本就灵敏,以至于他刚凑近,她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女性香水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姣兰小黑裙。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心底一阵恶心,仿佛要呼之欲出。
她堪堪后退一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仓皇解释道,“我刚才出来没有看到人,所以就打算自己打车,结果不小心遇到意外了。”
然后梁佳景救了她。
只不过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想来还真是有些讽刺,他说等她,结果却去了不知道哪里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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