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卿砚看足了戏之后,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终于出了声帮秋强回道:“皇祖母勿恼,想必弟弟是一时记差了,错把普通血玉看作是炎阳玉倒也情有可原。”
啧啧,这该是何等的心大才会错把普通的血玉说成是炎阳玉?虽然血玉倒也值钱,可却是完完全全比不上那炎阳玉来的珍惜,可谓是价值连城!
这不摆明了是设计害人反把自己害了嘛。
如此,众人看向秋强的眼神则更加的颇具内涵了,秋强被看的满不是滋味,但这些人的目光,加起来都比不过那个人的一个眼神给他带来的伤害大。
然而,目前的情形并不是他可以多愁伤感的时候,秋强狼狈的抬起一张磕花了的小脸,直接就顺着卿砚给他的台阶道:“大哥说的极是,臣子当日的确得到一块血色宝玉,呈凤性,那人告知臣子此乃炎阳玉,臣子虽感怀疑,却架不住那人将玉吹的天上有地上无,臣子愚昧,错把血玉当作炎阳玉,还险些害了大哥,还望皇上、皇太后念及臣子年幼不知事,又身为大哥弟兄,切莫为了臣子动怒。”
“是啊是啊!”大姨娘也是刚刚被骂糊涂了,这一刻竟然没有察觉出丝毫的不对劲,连连点头附和。
事实上,这秋强的话,前面说的都极为漂亮,可偏生这倒数第二句话却是这段话唯一的败笔,众人只道这皇家心胸宽广,能够容忍驸马在公主死后另娶她人,却没人知道,这么多年,皇上及皇太后二人一直看秋父、大姨娘、秋诺秋水兄妹尤其不顺眼。
这皇家都是极为护短之人,若非这驸马当日做的着实不差,又怕落人口实平白叫秋诺日后名声不好,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允许这驸马另娶她人?
并且,允许了,却并不代表一定会接受。
而秋强这倒数第二句话,本意是想让皇上、皇太后二人顾忌到他们兄弟之间的情分故而对他宽恕几分,却不想因为这话,引起了两人的阴谋论:这孩子和诺儿同父异母,想必心里头早就看诺儿不顺眼了,才会有了今日的这一幕。
于是,不待皇太后开口,皇上就打算直接下令将秋强押下去稍后处置了,然而,却被卿砚给打断了。
卿砚点点头,似乎很是认同秋强所言,他转过头对皇太后开口:“皇祖母,弟弟说的皆为事实,不信的话,您大可以叫他喊来当日卖给他宝玉的人,当面对质一番便可水落石出。”
秋强脸色顿时僵住了。
对质?
方才所言皆为他胡乱编造而成,有哪里会有所谓的“卖玉之人”,要不是他了解他这个大哥软包子的性子,怕是都要开始怀疑起对方是不是故意给自个儿下套呢。
真是猪队友!蠢的可以!
这下子就连大姨娘也心生恼意了,他心里暗暗地将卿砚来来回回骂了无数遍,最后得出结论:这货就是个跟他娘一样心机深沉的货色!
而另一边皇太后听了卿砚所言之后,颇为认可的点点头,转过头对着秋强开口:“怎么?给你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要么?那么就只能按照律法处置了……”
这哪里行!?
秋强慌忙的应道:“要!我要!”
皇上冷声道:“你可知道你若是撒谎的话,犯的可就不仅仅是诬陷罪了,而是足以株连九族的欺君之罪!”
秋强以及大姨娘两人的身形微不可见的一僵。
皇太后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好了,现如今可以告诉哀家了,那个卖给你玉的人究竟是哪方人士?姓甚名谁?”
秋强顿时急的汗如雨下,他哪里知道!怎么都来问他!这下可如何是好……
事实上,皇上和皇太后二人早已有些不耐了,对他们来说,想要处置秋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一想到这货指不定在什么时候背着他们暗戳戳的欺负秋诺,他们就堵得慌。
如此,倒不如让这家伙好好受一次胆战心惊的味道,再处置也不迟。
不过,就目前来看,下的猛料似乎差不多了,皇上引诱般开口:“若是你现在认罪还可从宽发落,但若要执拗的坚持下去,一经查实你刚才所言有半分假话的话,都将分作欺君之罪,到那时……可不仅仅是像这诬陷罪一般,打个一百板子就草草了事。”
秋强脑子里一片糊涂,耳边传来了自己母亲的求饶声,然而母亲似乎并没有得到回应。
突然,衣角似乎被人拉了拉,秋强疑惑的用余光瞥了眼,居然发现是自己的母亲在拉自己衣角,这个意思是……叫他认罪。
秋强一脸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向他母亲,看到的确实是他母亲低眉顺目的侧脸。
也是,他不能连累父母。
这是他自己作的,只能自己咬碎牙吞下去,决不能不孝的连累父母。
冤有头债有主,求诺你等着。
秋强再三犹豫过后,咬咬牙,再次俯身于地,一字一句道:“皇上、皇太后,臣子有罪,方才臣子所言并非属实,那玉石臣子并没有,之所以这么说……”
秋强顿了顿,狠心道:“只因……”
大姨娘截过话头补充:“那些话都是妾身教给强儿的,妾身不满意于仅仅屈居妾室,故而刻意告知强儿去陷害诺儿,强儿危难的很,却因为妾身以命相逼,不得已才点了头。还望皇上、皇太后能够责罚妾身一人,切莫牵连妾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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