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喊,所有人都知道了。
群臣激动,百姓激动呀!
皇宫里面,更是人人激动。
赵显看了赵怀雁一眼,她倒平静,连赵显都有点激动了,可赵怀雁一脸平静,赵显问:“不紧张?”
赵怀雁起身道:“我先去给娘跪拜一下。”
赵显道:“不急,等燕迟进来了,你跟他一块去。”
赵怀雁又只好坐下去。
赵显见她面色虽然平静,可小手在裙摆周围攥紧了,他笑了笑,说道:“不去梳妆吗?”
赵怀雁还是平时的打扮,并没换上凤冠霞帔,也没有梳凤髻。
赵怀雁道:“今天并不是出嫁的日子。”
赵显道:“虽然在燕国的大婚日子是二月十六,但今天是你从赵国出嫁的日子,得披嫁衣的,嫁衣爹早就帮你备好了,你看是现在换,还是等燕迟来了再换。”
赵怀雁道:“等燕迟来了再换吧,我看他穿没穿新郎服。”
赵显道:“也行。”
此刻赵怀雁的寝宫里只有赵显跟赵怀雁父女二人,其他人全在门外。
门外的人不少,鹰六和长虹来了,云灵也来了。
长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还有一个月,她就要临盆了,知道燕迟的迎亲队伍进了赵国皇城,她就赶紧让鹰六带她入了宫。
但是,没能见到赵怀雁。
赵怀雁在跟赵显话别。
其实也不算话别,父女两就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聊的全是儿时的事,聊着聊着赵显的眼眶就湿润了,他舍不得啊,这是他最宝贝的女儿,他打小呵护着长大的,他的命根子啊,如今,他的女儿要离开他了,赵显一下子就流出了泪。
赵怀雁被赵显的眼泪一刺激,也止不住地开始流泪。
赵显道:“你别哭,出嫁的时候哭了不吉利。”
赵怀雁伸手抹着泪,说道:“我没哭,爹也别哭。”
赵显道:“爹没哭,爹是太上皇,爹怎么可能会哭。”
赵怀雁道:“女儿是皇上,女儿也不会哭。”
赵显不知道被哪句话刺激了,忽然又一笑,又哭又笑的样子,真是傻极了,可赵怀雁看着,眼睛泛酸,心也跟着泛酸,她伸手,将苍老的赵显抱住。
赵显反手拍着她的肩膀,说:“以后你的人生爹就没办法陪你了,你要相夫教子,要活的开心幸福。”
赵怀雁把下巴搁在他苍老的肩膀上,说道:“女儿会把爹接过去的。”
赵显道:“算了吧,爹余生能够陪着你娘就行了。”
赵怀雁道:“那我让燕叔叔过来陪你。”
赵显一愣,推开她道:“不行。”
赵怀雁笑了,她又擦擦眼睛,说道:“有人陪你,我才能放心。”
赵显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这皇宫里这么多人。”
赵怀雁心里难受,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赵显,除了她出国历练,但那个时候,她历练了还会回来,可这一嫁人,什么时候能回来一次就真的说不定了。
燕赵共治,那两国疆土就是一国,倒不存在谁主宰谁的说法,她也可以要求燕迟住到赵国皇宫里,一起陪伴赵显。
以燕迟对她的呵护,她说了,他一定会答应。
但燕国是强国,坐在燕国的朝堂指点江山,那才是最方便也最有效更能见成果的。
赵显明显知道,所以为了不让赵怀雁嫁了人还担心他这个老人,就道:“好了,爹若是想你了,就去燕国看你,也顺便去气气那个燕行州。”
赵怀雁噗嗤一笑。
赵显见她笑了,心情缓了缓,正欲再跟她说些什么话,门外传来曲昭振奋的禀告声:“皇上,太上皇,燕帝来了!”
赵显一愣。
赵怀雁也一愣。
赵显道:“让他进来吧。”
曲昭推开门,燕迟走进去。
燕迟是穿着喜服来的,这是赵怀雁头一回见燕迟穿这么红的衣服,他一进门,风吹起他的大红喜袍翩跹飞扬,金丝腰垂绦挽玉,墨发揽于肩头,在微风下飘逸卓纶地轻轻荡漾,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沾着笑意,而那样的笑,如破开云层的霞蔚,带着普度众生的璀璨光芒,莅临人世,金绣锦袍压黑边袖纹,华贵低奢,衣襟上镶有龙爪和凤首,衣身上镶了十二星纹,袍尾是海水江牙,一身气度威仪高贵,行动间带着油然而生的从容与霸气。
赵怀雁看着这样的燕迟,心口莫名的滚滚一烫。
不是只有男人好色,女人其实也是好色的。
对于长的太好看的男生,女人的抵抗力其实也没有那么顽强。
赵怀雁被燕迟这一身大红喜服给震的一眨不眨的,眼神全都黏在他身上了,燕迟进门,第一眼就搜索赵怀雁的影子,目光一抬,看到她,他先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当四目相对,见她看着自己完全陷入了痴迷的状态,他先是一愣,后就特别高兴地笑出了声。
赵怀雁被他的笑声惊醒,倏地收回视线,两边脸颊顷刻间就红了,滚烫滚烫的。
赵怀雁暗恨,谁让他穿这么风骚,故意勾引她的嘛!
燕迟穿的一点儿都不风骚,成亲当然要穿喜服,主要是他长的太妖孽了,这喜服一穿,当真是风华无双,雅魅横生。
燕迟见赵怀雁把脸转向了一边,还故意侧了一下肩膀,拿后脑勺对着他,他扁扁嘴,想着她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不解地收回视线,他看向赵显,极为尊敬且恭敬地喊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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