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再抱着书了,奴婢陪你出去青丘山跑马……”
女人的声音温柔如水,令人迷醉,像母亲的怀抱,熨贴又宽广。
好……
李韧心内激荡,他喜欢这个声音,他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她的到来,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让他做什么都行。
有清风拂面,他看见了那双朝思暮想的眼,双瞳剪水,目若横波。它们离他那么近,内里盛满了柔情,让他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女人的柔软将他紧紧包裹,鼻尖传来那熟悉无比,香甜的梨花香。
殿下啊……
如微波乍起,李韧的心击如鼓捶,他不想走了,她也不能走!于是他伸出手将她的柔软紧紧固在怀中,他将唇覆上了她的滑腻,意想中的甜美与迷醉……
他闭上眼,深深吸着他最喜爱的馨香,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他知道自己迷恋她,迷恋她宽厚的拥抱与无边的温柔。
身下坚硬似铁,李韧的心奔如脱兔,他的手四下里攫取着她的美好,穿过峰峦,游走深谷,他想要得到她的全部……
有女人靡媚的声音传来,一双温软滑腻的柔荑缠上了他的灼热,李韧再也坚持不住,周身一个激灵——
“琬儿——”
李韧大叫一声,睁开了眼。
血液陡然凝固,他看见了一张迷醉又失态的脸。
“锦瑟?”
李韧大惊失色,他苍白了脸一个骨碌翻身爬起,凉意袭来,李韧低头一看,两具光溜溜的身体赫然目前。
李韧被吓坏了,兀自滚了一大圈,裹着锦被滚到了床下。望着周遭那简约质朴的榆木柜橱,他终于想起是自己非要赖在这里过了一夜……
李韧的神色过于惊恐,犹如见了厉鬼,这让锦瑟尴尬万分,她是姑娘,怎能受得如此侮辱?
李韧把床上的锦被都裹自己身上了,锦瑟只能抱紧床上硕果仅存的枕头缩到了床角,嘤嘤嘤哭了起来。
“锦瑟……对……对不起……”
李韧手足无措,他压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开始的,他只是很累,想在锦瑟铺好床之前小憩一会而已。
可是不管怎样,都是自己有错在先,锦瑟是姑娘,对自己还有恩,自己怎能如此下作对她做出如此事情!
李韧好容易神魂归位,他手忙脚乱地从床角把自己的衣衫重新翻出来,胡乱穿好了。再七手八脚地把整条锦被堆到锦瑟身上,给她遮遮好。他小心翼翼地将锦瑟的衣衫一件件翻出来,平平整整给铺在她面前。
“锦瑟姐姐,韧先出去,你把衣衫穿好,韧再进来给姐姐赔罪。”
说完,他就势跪在床上,以额扣床,给锦瑟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表达歉意,再干净利落地转身出了房门。
房门啪嗒一声重又关上,兀自俯首枕间的锦瑟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望着那乌青光亮的榆木门,神思惘然——
琬儿……
究竟是小王爷的什么人?
……
李韧唤来管家李元忠,要他送十匹缎子,十盒珠花与水粉给锦瑟。他告诉李元忠,锦瑟的月银,由八两涨至二十两,要他给记清楚,别发少了。
李元忠不以为然,他晃晃脑袋,温言劝慰李韧:
“小王爷,小的知晓王爷您重情重义,一心只想对锦瑟好。可是这凡事无有规矩便不能成方圆,这王府的一等婢女最高只能八两银,你一口气给涨到了二十两,赶上京里王爷良娣的月银了。是不是太不像话了,你让其他下人们怎么想?”
李韧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本王让你加,你便加,若是不好交代,就从本王的零用里面扣。”
李元忠愕然,盯着李韧那乌云压顶似的黑脸瞧了半响,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
李韧独坐书房,望着窗边墙角一株尚未开花的腊梅茎发了半天呆,一想到住在东院的吕吉山,他便心绪繁杂如乱麻。
李韧翻箱倒柜翻出一坛酒,又找出一支铮亮的玄铁箭头捏在手里细细的看。他叫人拿来一只酒碗,披着一身清辉便如此对月独酌。
夜风凄凉,李韧却不觉得冷。待到月上中天,他来到书桌旁,将玄铁箭头压在桌角,铺好纸笔,下定决心般一番提笔挥毫。
“观云!”
李韧抬首高声呼喊自己新任用的贴身小厮,为避免麻烦事情再度发生,他将身边的婢女都换了,将自己负责外院的两个小厮拉进后宅来伺候自己的起居。一个唤听风,一个唤观云。
他仔细将自己才写好的书信和那玄铁箭头一起,放入一只牛皮袋,用线细细封好口后,递给了观云。
“把这个,交给方将军,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
喜欢琬儿(重生)请大家收藏:(www.bigeshu.org)琬儿(重生)笔阁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