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嬴子看着一个中年人从口中喷出碧绿的火焰,又一个老年人手中牵着一只小猴子,他说那只猴子可以闻乐起舞。军士便让他表演了一番,小猴子依着老年人吹奏的音乐声,做出种种滑稽的动作。
旁观的人们纷纷叫好,兴味盎然。
赵嬴子不知这种表演与御龙有何关系,但中年人和老年人都成功地进入了养龙居。
轮到他们的时候,师门指了指赵嬴子,“他是我的徒弟!”
军士点了点头,“有什么本事?”
师门默然,赵嬴子知道师傅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提问,他连忙答道:“我们会御龙。”
军士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的人都会御龙。”
赵嬴子想到那驯猴的老者,他想,他一定是不能御龙的。
军士道:“不要啰嗦了,有什么本事表演一下吧!”
赵嬴子点了点头,抽出背上背着的剑,练了一套剑法。军士却打了个哈欠,“这也算本事吗?没有什么希罕点的?”
赵嬴子呆了呆,其实刘累说得对,一个御龙人怎么可以耍猴戏呢?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是否应该艰在这些普通人之前显露自己的道法。
幸而便在此时,变故骤生。
狂风吹起了城门上挂着的旌旗,一道闪电凭空而降,将旗杆从中打断。旗子便飘飘荡荡地落了下来,掠过惊呼奔逃的人群头顶。
旗杆是整棵像木的树干做的,粗重高大,落下来的时候,似能将空气劈成两半。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站在原地,不知逃避,旁观的人们失声惊呼,那小孩若是被旗杆砸到,岂非会变成肉饼?
但旗杆落下的速度快愈人们的惊呼之声,所谓之方士们也只能袖手旁观,无所作为。
赵嬴子飞身赶到小孩的身边,一手抱起孩子,一手向上托住落下的旗杆。那旗杆忽似轻如鸿毛,在他的手中没有一丝分量。
但他脚下的土地却裂开了几道缝隙。他身具道术,却仍然是个人类,他只能将力量转入脚下的土地,却不能以自己之身来承受。
他将手中的旗杆轻轻放下,惊愕地人群一起欢呼了起来。
与那些江湖术士相比,这人才象是能御龙的人吧!
此事之后,他无需表演任何技能,便被带入了养龙居。
师门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天空是一碧如洗的,朝歌的秋天总是秋高气爽。师门有些凄然起来,在赵嬴子还未曾来到人世以前,他便几乎走遍了天下所有的地方。
每一个地方的天气都不同,民风也不同,连语言都是不同的。
他想,他剩下的生命里还要走多少地方呢?这样想的时候,他便不由地迷茫。他一生所想,不过是擒住那两条龙罢了。
“师傅,你在看什么?”
“徒弟,这么晴朗的天为什么会打雷?”
赵嬴子看看天空,天上连一丝云都没有。他也觉得好奇,这样晴朗的天为什么会打雷呢?“那是不是叫旱天雷?”他试探着问。
师门的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小子,那不是普通的雷,那是龙的声音。”
赵嬴子一震,“龙的声音?朝歌真的有龙吗?”
师门看着天空,“你不是也看见了天空中的红云吗?”
赵嬴子有些不好意思,“师傅,我怕我看错了。”
师门笑了笑,“徒弟,你深沉内敛,这是个优点也是缺点。”
赵嬴子想他并不象师傅所说的那样深沉,他不说话不愿意生事,不过是因为他比较懒惰罢了。“为什么是优点也是缺点?”他其实连争论也可免则免,争论起来,便要争出个谁是谁非,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全无意义。
“优点是别人看不出你的深浅,缺点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你却会因此而错过。”
赵嬴子点了点对:“我知道了师傅,以后我会改的。”
师门叹息着摇了摇头,“一个人的天性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改变。”
赵嬴子想师傅最近的感慨越来越多了,师傅大概是老了。他看着师傅鬓边的白发,心里便生起一抹无奈。师傅总会有离开人间的一天,到时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自有记忆以来便是与师傅相依为命的,这世间来来往往曾与无数人擦肩而过,但那些不过是人生的过客,到了最后,仍然只剩下他与师傅两个人。
小的时候,师傅用兽皮为他制成衣服,衣服磨破了,都是师傅为他补好的。等他长大以后,师傅便逐渐懒惰,所有关于日常起居的工作慢慢地落在他的身上。
他看见师傅的袍子上又磨出了一个小洞,心里想着,也许晚上应该把这件袍子补一补。
未来怎么样,他从不关心,似乎这一生就会在与师傅的四处流浪中度过。他也并不曾想过是否应该有一个安定的居处,在他的概念之中,“家”这个词是从未曾存在过的。
他说:“师傅,我们真的能擒住龙吗?”
师门默然,半晌才说:“有些事情,就算做不到,也要拼命去做,因为那是你活在这个世间的使命。”
赵嬴子又见到了刘累,他们在养龙居的住处被安排在刘累的隔壁。
这是广大的庭院,亭台楼阁,水榭回廊。院子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水池,因为孔甲听人说过,龙是要居住在水中的。
水池之大,如同一个小湖,湖的中心有小小的岛屿,一切都布置得如同天然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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