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身子一僵,自觉从她口中听不到什么好话,扯了扯嘴角:“还有何事?”
“宁嫔曾经有过身孕,不过……不过……被人害的没保住龙胎,这辈子都不会有属于她的孩儿。”
刘湘婉蹭的站起来,慌张道:“您说什么?”
只见三公主眸光微转,怪异道:“为何你如此惊慌失措?”
刘湘婉咽了咽口水,压下心中的惧意,淡淡道:“母亲,同为女子听到这样的话,谁能不惊讶,且她还是女儿的远房表姐。”
三公主皱眉,不置可否:“本宫调查过,她虽是刘家的远房亲戚,也不过在你们刘家住过不长时日,你们姐妹间的感情并未有多深。”
刘湘婉垂下头,遮住眼里的思绪,轻声道:“您打听的可真细致。”
三公主隐约听出一丝不同寻常之处,遂试探道:“你不妨告诉本宫,你跟宁嫔……不……是你们刘家跟宁嫔到底是何关系?”去年她进宫去探望皇后,谈笑间提到老二与她的亲事,宁嫔眼里闪过一丝戾气,虽言笑晏晏的遮掩过去,却还是没逃脱她的眼睛。
“您想听到什么答案!”
“这就要看你会给本宫什么答案!”三公主思忖事情时,会情不自禁的抚摸手腕上的玉镯,低声道:“若你坦诚相告,事成之后,本宫可饶你一命。”
“婆婆,倘若相公不在了,您觉得儿媳还会苟活于世吗?”
三公主嗤笑一声:“想不到你如此情深意切,”声音一顿,冷笑道:“待你到了本宫这般年岁,便知男女情爱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不爱你的人始终不会爱你!在意你的人,便是你死了,他也会将你一直记挂在心底。”
“那是您爱了不该爱上的人。”
“此言甚是有理!本宫有眼无珠看上心里爱着别人的男人,这些年本宫以为只要对他好,他定会看到本宫的真心,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活人永远比不上死人!”
“婆婆,同为女子,儿媳很想问您一句,这些年您活的累不累?”
三公主脸色僵了僵,神色呆滞道:“累?何为累?”
“为了一个男人,您失了自我,不累吗?”
“本宫自小生活在宫中,受先皇宠爱,只知道一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三公主狠狠扣着手心,冷声道:“既然老爷心里没本宫,本宫又何必在乎这么多,只要本宫手里有了权势,日后谁不看本宫的脸色行事。”
刘湘婉心中低叹,倘若易地而处,说不得她也会如婆婆这般,十余载的夫妻情分,还是未让这个男人心中有我,事已至此,又何必对他有所留恋,不如抓住当下最重要的东西,这辈子也算活的明白。
朝堂上,圣上看着紧闭的殿门,冷冷道:“老大,你打算作甚?”
“父皇,您那般英明睿智,焉能不知儿子的打算!”
“混账!你要逼宫?”
大皇子轻笑道:“父皇,儿子是您的皇长子,只因是庶出,您便将太子之位传让给二弟,论手段,论谋略,论胸襟,儿子哪点比不上二弟,只因他是嫡儿子是庶,您便如此偏心,儿子不服!”
圣上铁青着脸,怒声道:“自古嫡庶有别,大业传承自是要传嫡不传庶?”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皇子漫步走在厅中,冷笑道:“父皇,您不也是庶出!”
“混账!你如此忤逆不孝,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大皇子淡笑道:“父皇,儿子胆敢逼宫,自是有所把握,”只见他眸光看向垂头不语的魏廷茂,踱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叹道:“你是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为何……为何偏偏得罪我姑母?”世上事当真一啄一饮,若不是青墨打了胜仗回朝,姑母又怎会站在他这边,而她所提要求乃是,他登基那日便是魏廷茂人头落地之时。
魏廷茂缓缓抬头,轻声道:“大皇子,有些事并非如您所想。”
大皇子嘴角的笑意一敛,冷冷道:“此话何意?”
“在这大殿之中,有多少大臣会追随您,”魏廷茂眸光一瞥,看到众人僵硬的脸色,淡淡道:“为人臣子,自是忠君报国,便是立即身死也绝不会背叛圣上。”
圣上听到后,脸色微缓,轻声道:“这才是朕的好臣子!”
大皇子听罢,心下不住冷笑,嗤笑道:“魏廷茂,到了此时此刻,你还在痴人说梦话,你以为本殿下为何这般老神在在,”神色一顿,轻声道:“只因这大殿之中有一半是本殿下的幕僚。”
“殿下,他们许是嘴上应承,并非打从心里跟随您。”
没错!
魏廷茂这么说就是为了逼迫大皇子,看看大殿之中到底谁是他的同伙,这样风波平息后,在圣上面前也算立了一件大功。
大皇子眸光一瞥,淡笑道:“你心里打着何主意,当真以为本殿下不知,”话音一顿,又道:“不过将死之人,本殿下可以成全你的念想。”
魏廷茂躬身揖礼:“如此,臣多谢殿下。”
“你们出来吧!”
大殿之中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却是无人敢站出来,见此,大殿下面色沉如水,阴翳道:“怎么?事到如今,你们还想着两全其美的好事。”
众人打了冷颤,只见一人缓缓走了出来,其余人不由分说的站出来,见此,大皇子脸上终于有了丝毫笑意,当他眸光看向太子时,低笑道:“感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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