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只剩下最后一排两个人的时候，钱意意叫醒了凉诀城。
“凉同学，去吃午饭了。”
凉诀城坐直了，眼里还有些睡意。
比起睡意更多的是困惑。
“我们现在是交往关系，为了担心被人家发现我们造假，最好多做一些证据。”
钱意意解释道：“所以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午饭。”
这都是无所谓的事。
凉诀城打了个哈欠起身，忽然说道：“你喊我什么？”
钱意意：“凉同学啊……啊对，你提醒我了！”
交往了如果还在同学同学的喊，听起来也太不合适了。
钱意意苦思冥想了半天。
“我喊你什么啊，城城？”钱意意对身边人的亲昵称呼，都是叠字。
欢欢娜娜穹穹柯柯……
凉诀城手插兜在前，一口否定：“不行。”
钱意意想不出来了：“……总不能喊老公吧。”肉麻的中学生交往，总是老公来老婆去的，钱意意觉着她可能无法接受。
下楼梯的少年差点扑倒在地。
他回头瞪了钱意意一眼，眼神里有些气急败坏。
钱意意尴尬笑了笑，赶紧跟上去。
“要不……凉凉？”
凉诀城语气淡淡：“这么喊，你会凉。”
钱意意识相的闭嘴了。
中午的食堂人满为患。
东坡肉的窗口排队人已经长到门口，钱意意盯了两眼，转移了阵营去打狮子头。
钱意意在前，凉诀城端着托盘在后。
钱意意走着走着，发现她所到之处一片安静，谈天说地的哈哈大笑就像是被掐着了脖子，戛然而止的样子，都让人担心是呛气管了。
钱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凉诀城紧跟着她，坐在她的对面。
拥挤的食堂，四人座的餐桌，另外两个位置硬是空着无人敢坐。
以钱意意和凉诀城为中心，方圆三米内没有说话的声音。
钱意意不以为意，吃得很淡定，同时还有心思给凉诀城说：“你可以拍照。”
她撩着头发，摆了一个姿势，嘴唇不动：“你抓拍一张，然后发到我微信，文字上说很可爱之类的话，快点。”
一个不经意间的漂亮抓拍是可遇不可求的，钱意意没有功夫天天抓拍，也担心注孤生的反派大佬的摄影技术，直接改成摆拍了。
凉诀城：“……”
她的要求都这么……可爱么？
凉诀城取出手机，镜头里的女孩明明动作僵持太久已经坚持不住了，手都有点抖，可她还一脸淡定，故作随意。
凉诀城抿着唇，举着手机对准了钱意意。
“好了么？”钱意意保持着一个看起来很优美实际上腰会断的姿势，不动唇问凉诀城。
凉诀城慢吞吞按了下红色按钮。
“……好了。”
十秒的录像，镜头里的女孩每一个细微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有趣。
钱意意松了口气，同时，凉诀城咔嚓一下，抓拍到了瞬间。
放松下来的女孩身体松懈了很多，也自然了很多，眼神比摆拍时还要透亮。
凉诀城看了两眼，发给了钱意意的微信，想了想，加了一句文字。
L：[图片]，算你可爱。
钱意意看了眼，笑弯了眼。
大佬真的是，有、、可爱。
食堂里的嗡嗡越来越吵，钱意意细嚼慢咽，没一会儿，一个脚步声朝着钱意意走来。
“意意！”
钱意意诧异抬头，本应该在学校外的餐厅用午饭的曹穹一脸压着怒火，视线凶狠扫过凉诀城。
“你和他一起吃饭？”
钱意意有些无奈：“穹穹……”
“凭什么是他？”
曹穹心里窝火，如果是任柯，苏亚娜，他半点意见都没有。但是凭什么是凉诀城！那个第一次见面眼神就让他不舒服的男生！
钱意意什么时候会和关系不好的人一起吃饭？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钱意意不想在公共场合闹成八卦，低声道：“穹穹，你还没吃的话先吃饭，吃完了我们去逛操场，顺便聊两句。”
钱意意还不知道钱父钱母有没有联系曹家，这些事都是乱糟糟一团的烦心事，最好和曹穹对一对情况，免得还有什么无差，顺便也能让曹穹冷静冷静。
曹穹硬邦邦道：“好，让他让位。”
曹穹毫不客气对凉诀城扬着下巴，眼神凶狠：“让开！”
凉诀城已经放下了筷子。
他盯着曹穹，幽黑的眸翻滚着慑人的压力。
半响，他嘴角挑起毫无笑意的弧度，凉凉的声音慢条斯理：“让我让位……”
“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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