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菲一挥手:“你走开,做儿子的为母亲送行,天经地义!他现在还小不懂事,将来若是长大了,就能明白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雨菲依旧呆呆地跪着,灵堂上头戴白花的宫人面无表情地站着等待主子的吩咐。闻人殇穿着一身常服,缓缓走进灵堂,在雨菲的跟前蹲下来,拉住她的胳膊说:“走吧,陪朕一起进些晚膳。”
雨菲抬起头看着闻人殇,双眼红肿,哑着嗓子说:“不要拉我,当初爹爹过世,我没能送他一程,如今我的好姐妹走了,我如何能不送?”
“朕准你设灵堂,朕还下旨厚葬她,雨菲,朕知道你心中哀伤,可是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你都两天没吃饭了……”闻人殇难得的说了这许多话。
雨菲垂首看了一眼怀中的三皇子,刚出生的婴儿皱巴巴的,眉眼和闻人殇竟然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婴儿刚刚吃了奶娘的奶后此刻已经睡熟了,雨菲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给闻人殇:“这是你的孩子,他出生到现在你还没有抱过他呢。皇上,你的儿子可不止太子一个!”不知怎地雨菲突然就想起那天御花园的里看到的闻人殇牵着两岁的太子和苏皇后并肩走来的情景。
闻人殇接过孩子,婴儿的身躯异常的柔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抱,顿时身子僵住,满脸的为难,最后只得又将孩子还回给雨菲。
雨菲淡淡一笑:“皇上竟然不会抱孩子?真是可笑,皇上不是对太子百般疼爱么?”
闻人殇开口说:“太子乃国之储君,更是国之根本,朕疼爱他难道不应该?”
雨菲冷冷地笑了:“哈哈……国之根本?闻人殇,你不觉得这个太子离得太早了?你如何知道你的儿子里面就只有太子一人能成为储君?”
闻人殇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沉声道:“你此言何意?”
雨菲望着雀儿的灵柩,说道:“苏皇后谋害我爹爹在前,算计我的贴身婢女在后,为着你后宫的平静,我本不欲与她冲突,可是她实在欺人太甚!这口气我是如何都咽不下去的,今天我就当着雀儿的阴魂跟你明白说了,从今天起我与她苏玄不共戴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目光流转,雨菲的视线移到闻人殇的身上,暗哑的声音缓缓地说:“若是苏皇后死了,留着他的儿子岂不是祸害?那个太子我是一定容不下他的!”
“菲儿!”闻人殇如苍鹰般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哀痛,“菲儿,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雨菲转过头去,镇定地说:“皇上请回吧,莫要误了晚膳的时辰,臣妾今夜还要为我的雀儿守灵。”
闻人殇不由分说地将蒲团上跪着的雨菲连同她怀里的孩子抱了起来,朝外面走去,来到芳菲殿的正厅,大手一挥:“传膳!”门旁侍立的小太监领旨后立刻朝着外面的一干宫人喊道:“传膳——”
雨菲坐在榻上的时候才发现双腿早已麻木的不像是自己的了,怀中的婴儿已经被奶娘接走了,她疲惫地揉着自己的腿。
“菲儿,苏皇后一事朕自由打算,你万不可鲁莽行事。”闻人殇伸出手帮着雨菲揉捏麻木的双腿。
雨菲挪动腿脚避开他的手说:“皇上国事繁忙,此等小事不必过问了,还是由臣妾自行解决吧!”
闻人殇扳过雨菲的身子:“菲儿,你我自从上次岭河会战之后,阴差阳错,误会至今日,好不容易重逢相聚,就不要再彼此生分了可好?上次若不是我重伤失忆,后来你有同他人远走,苏玄也不会留她到今日。我既然允诺了你要替你解决此事,你就要信我!”
“我不信!我不信!我若信你,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像雀儿这般枉死的人,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做!”雨菲抱住昏沉的脑袋,大声地喊着。
闻人殇搂住雨菲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霸道的吻落了下来。雨菲在灵堂跪了许久,腿脚麻木行动不便,脑袋因为悲伤的缘故,昏沉沉的,此时只能任由闻人殇如此抱着亲吻,唇齿被他的灵舌攻破,他口中有着淡淡的雨前龙井的味道,今天一定喝了不少茶水,霸道的舌头在口腔里放肆地搅动,雨菲无力地攀在闻人殇的身上,因为霸道而持久的亲吻胸腔中憋闷不已。
闻人殇缓缓放开雨菲,低声说:“你要信我,最迟明年春天,我会替你肃清朝中所有的苏皇后的势力。”
雨菲靠在闻人殇宽阔的胸膛上,喘着气,回答说:“我如何还敢相信你?你带给我的伤还少了吗?”
这时御膳房的宫女们鱼贯而入摆了满满一大桌的御膳,闻人殇摆了摆手让身边侍立的一干宫人统统退下,然后拿起银筷,开始为雨菲布菜。嘴上关切地说着:“多吃些,御膳房新选的厨子手艺不错。”
雨菲此时也觉得肚子饿了,便压下心中的不快,开始吃饭。饭要一口口的吃,报仇的事情要一步步的筹划!眼中闪过一丝狠绝,此刻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闻人殇的关切,她也没意识到昔日的晋王今日的帝王亲手为一个女子布菜是多么的难得。
是夜,皇上留宿芳菲殿。两人各自睡在大床的一边,雨菲觉得自己的心是真的累了,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再没有激情了。而闻人殇性子本就冷淡,平日里就是心里高兴也绷着脸,不行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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