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英的出现，让康正义所有的疑惑和问题都解开了，同时他不得不告诉凌芳菲，警方内部很可能也出问题了。
凌芳菲极为诧异，不过，她也很清楚，康正义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王美的死一定和李琦被捕有关，而李琦是在朔南山被捕的，消息封的很死，直到他和王美约地方见面之前，都能看得出来。王美并不知到李琦被捕，而恰恰在这段时间里，有人将消息泄露了出去，也间接的导致了王美的遇害。
康正义很谨慎的叫凌芳菲一起到办公室。并将门反锁。
“目前来看，王美的死是个意外，凶手很可能是孙海英，那么我有理由怀疑。张守山和李军的死都和他有关，李琦只不过是他实施杀人的工具而已。”
凌芳菲很慎重的思考了许久，道：“这么来看，一切矛头还是七年前的连环案。”
“有这个原因，也有毒物交易的因素在里面。”康正义道，“从整个无头尸案来看，原本应该是一起毒物交易和倒卖的案子，但是因为张守山的出现，变成了残忍的凶杀案，而毒物交易被掩盖在了其中。李琦杀害李军，是有着强烈的杀人动机的，但是杀害张守山纯粹是意外，可能只是被人指使，而指使他的人表面上看是王美，实际上应该是孙海英。孙海英为什么要杀害张守山？”
“他不想让警方找到李军。”
“是的，李军是徐卫红案的重要证人，如果被抓，很可能会让徐卫红案变得清晰起来。”
“可为什么要杀害张守山呢？”凌芳菲不解道，“只要将李军灭口，不就足够了吗？”
康正义摇了摇头，道：“你想的简单了。李琦和李军都各怀鬼胎，为什么李军来到春江之后，不自己去找李琦呢？他肯定也是感受到了李琦的敌意，如果不是毒瘾发作，他肯定会躲着李琦的，所以他让张守山替他去拿毒物。孙海英逼迫李琦杀害张守山之后，李琦背负了人命官司，再杀李军，其实就容易得多了。”
凌芳菲恍然大悟，她没想到这里面竟然隐藏着这么深的玄机。
“这么说，孙海英很可能是徐卫红案的真正凶手！”
康正义没有立刻答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凌芳菲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徐卫红案。道：“当年徐卫红死后，孙海英也是重要的嫌疑人，他的作案嫌疑因为不在场证明被排除的，当晚他打电话叫了一份外卖，外卖小哥替他做了证明，难道那个送外卖的小哥撒谎了？”
“还能想起来送外卖的小哥叫什么吗？”
凌芳菲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时间太久了，记不起来了。”
康正义有些失望，他也想不起来了。
“案卷有没有办法借出来看看？”
凌芳菲一咧嘴，苦笑道：“这个估计得赵局或者刘局出面才行。”
“那你得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康正义眯着眼睛窝在沙发里，“我大概记得那家饭店叫沙贝酒店，现在应该还开，回头我去打听打听。”
“师傅，这事儿绕来绕去又回到了‘Wei’字连环杀人案。难道我们当初真的办错了？”
“先不要急着下结论，眼下还是我们商量好的原则，秘密调查。只不过，孙海英突然涉案。成为无头尸案的重大嫌疑人，很敏感，一切要尽可能的小心，尽量不要提及连环案。依我看，孙海英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连环案的背后肯定还有操盘的人，弄不好孙海英也是个工具。”
让康正义一说。凌芳菲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仿佛时光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
“师傅，你说咱们局里，真的有人泄密？”
“这一点毋庸置疑。也是我和你谈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从现在开始，你要千万当心了，任何重要的线索尽量保密。王美的死就是个深刻的教训。如果不是咱们的人泄密，孙海英怎么可能知道李琦被捕，他也不会急匆匆的对王美下手。”
“还有一点我没想明白。”凌芳菲打算问个明白，“三起无头尸案很可能都是孙海英主谋的。他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杀人呢？从正常角度来看，这并不是他的最好选择，毕竟手段残忍，也很费事。”
“你还记不记得孙海英以前是干什么的？”康正义突然问道。
凌芳菲愣了一下。凝眉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记得孙海英没什么正经职业吧，一直都是游手好闲的状态。最喜欢喝酒，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
“查一下吧，或许你就会明白了。”康正义道。
凌芳菲刚想再仔细问问，桌上的电话响了，赵副局打过来的，询问王美案的进展。
凌芳菲看了康正义一眼，小心翼翼的将案情陈述了一遍，赵副局听完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催促她尽快抓捕凶手。
挂断电话，凌芳菲的急脾气上来了，立刻打电话给小田，组织案情讨论会。部署抓捕孙海英的行动。
康正义受邀列席，赵副局亲自参会。
小田将整个案子复述了一遍之后，重点介绍了一下孙海英。
“孙海英，男。49岁，出生在春江市东锅镇，高中学历，3年前。也就是8年代末期，曾在乡镇的屠宰场工作过，那时候乡屠宰场还是国营单位，但是好景不长，很快屠宰场就在改革开放的大浪冲击下倒闭破产。孙海英有点儿文化，加上胆大，接手承包了倒闭的屠宰场，单干起来。那个年代，个体经营刚刚出现，正赶上国家大力支持，所以他赚到了第一桶金，成为当时少有的万元户。发财之后。孙海英娶妻、买房，完成了人生蜕变，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如果他没有赌博的恶习的话，估计现在应该是个千万富翁也不止。”小田感慨道。“大概在9年代末期，因为他长期赌博，输了不少钱，屠宰场的资金链断裂，他不得不将屠宰场转让，跟着妻子徐卫红来到了春江。徐卫红当时应聘到了光明医药集团工作，她很努力，人也聪明，晋升的很快。而孙海英呢，自从屠宰场转让之后，人生陷入低迷，天天借酒消愁，不务正业，夫妻二人的关系出现裂痕。徐卫红遇害之后，孙海英并没有多大改变，反而更加的穷困潦倒，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沾染上了毒物，先后将几套房产全部卖了，彻彻底底的变成了穷光蛋。他这些年，一直租房住，从城东到城西，几乎是每半年就会换个地方住，居无定所，一来是因为他吸毒的缘故，二来可能也是他的确没钱，很多租给过他房子的房主都反应，孙海英经常拖欠房租，从这一点来看，他的经济状况很差，为了能够吸食毒物，很可能参与了毒物的贩运和倒卖，王美是他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合伙人。”
“杀人动机是什么？”赵副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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