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生了一把无名火。将她一把推到沙发上。“我不稀罕你做这些！”他冷冷地说，“我现在告诉你，你姐姐的事情就是我做的。我知道你还有那么一些不信，但是，确实就是我做的。你就以为你求一下我，我就会放过她了吗？真是好笑。你忘了，我的命差点就送在她的手里。什么时候，你竟然也会做这样的梦！我告诉你，没门！”他说着，喘了好一会儿的气，只差没有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了。他出事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说，一到了李施出事，她一切都不要了，全都豁了出来。他颓废地坐在一边，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巴不得他就此死掉了，那样就不会对付她的姐姐了。
名悦在沙发上呆了很久，整个人也安静了，只是，她的眼角还留着一些泪腺，证明她刚刚确实哭过。她站了起来，缓缓道：“我知道没有用。我知道。”她说得很轻，可是，是那么地决绝，慕北屏住了呼吸，等着她的下面一句话，他歪在一边，抬起了头，她的唇没有一丝血色，一张一翕地，似乎真的要说出什么来，他知道，她一定可以说出来的。只是，他的心中还是一阵恐慌，就像那次在林宅，她对父亲说：爸，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对不起。
当时，他听到了那三个字，冲动得想要上前去撕了她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就像是一个傻子，还想她不说出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一样。他们在一起，才一年，短短的一年，吵架的次数，比说话的次数刚还要多。她无时不刻地想要离开他。他千方百计地想要困住她。
此刻，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眼中的那一丝恨意，毫无掩饰地露了出来。“慕北。”她叫了他一声。他听到了，其实，她很少叫他，加起来，也不超过十次。他没有应，因为不想。
“我们……”离婚吧。她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堵了回去，他狠狠地吻着她，丝毫不给她呼吸的几乎，她只是觉得天昏地暗了，除了这些，没有任何的感觉，见她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大概他也厌弃了，又将她推开了。
“休想。”他吐出两个字。眸子里放着冷冷的光。
名悦并不畏惧，到了现在，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她笑起来：“到了这个地步了，该做的你也做了，你不就希望看着我绝望的样子吗？你当初不就是说，如果我后悔了，求着你，你会答应的，那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后悔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就是嫁给了你。我们好聚好散吧。现在我已经什么都不欠你的了，就算我明天死在外面了，也不关你的事。”她笑得越来越灿烂，“明天，明天，我就将离婚协议发给你。”
“你敢！”他眼红着吼了一声，撕扯着她的衣服，“谁说你不欠我了？谁说不欠了？”他的声音嘶哑起来，“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他的手抓得很紧，名悦根本动弹不得。她的嘴角依旧是笑着的，“我不欠你的，我本来没有想要那么快结束它的生命的，是你亲手害死了它。现在，我反倒觉得它死得好，不然，就算它生下来了，我也会亲手掐死它。”他听了，手突然不动了，他怕自己一动，真的要将她从窗户扔下去，那窗户现在是空着的，没有安玻璃，还没有来得及安。
门响了一下，名悦见名远冲了进来。“混蛋！”名远见慕北正揪着名悦的衣服，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他这一拳打得不轻，慕北的嘴角一直不停地淌着血丝，源源不断。慕北的眼中除了阴狠，什么也没有。他盯着刚刚进来的名远，以及他护着的名悦。“滚。你不是要离婚吗？我今天就把离婚协议送到你的面前！你以为我稀罕你啊！”
“那正好。我也是这个意思，越快越好。”名悦抓紧了名远的手，突突地笑着。名远扶着她的肩膀，心中也是一阵痛。她的手没有一点儿温度，可是，为什么，她是笑着的，他知道，她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可以做到这样。他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拽着自己，不然，她肯定会摔倒在在他的面前，她不会让自己那样做的。果然，她还没有走到电梯，就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摔门的声音，是慕北今天听到的最大的两个声音，因为名远进来的时候，摔了一次，他从他手里抱走名悦的时候又摔了一次，两次都是震耳欲聋。后来，他除了听到这个声音，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歪倒在沙发的一角，办公室里静得出奇，仿佛这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秦律师，你来一下。”他从办公桌上翻出了被混杂的文件压着的，已经有些破损的手机，拨了一个号。
秦律师很快来了，他在门口顿了一下，敲了敲门，里面才传出了一个冷冷的声音，让他进去。秦律师是亦凯的法律顾问，在律师界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行家。他见里面一片狼藉，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慕北让他坐下来，丢给他一张纸，“你照着这上面，赶紧给我拟一份离婚协议出来，越快越好，最好明天之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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