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培原看着她的动作,又看了看正站在她身后的慕北,悄悄走开了。名悦将棋子装好了,才问:“爸,放哪里好呢?还是放你比较喜欢的抽屉里吧,这样子找起来会比较方便。”她没听到林培原的回答,以为他是默认了,于是便放到了抽屉里面。回了头,才发现林培原已经不在这里了。映入眼帘的是慕北那一张冷冷的面孔。她没有看见一般,企图绕开,却被他捉住了手臂,她笑着回头,轻声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公司吗?怎么还在这里?”她拂开他的手。“对了,等一下,我还要出一趟门,如果你不放心什么,可以让小马过来送我。”
慕北的脸色更是不好,他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才说:“妈刚刚的话……”
“妈说了什么?我没听见,所以不知道。如果你不打电话,我只好自己过去了。不过,那一个地方有点远,要不你借车给我用,我自己过去?”
慕北听到她说起车子,眉头蹙了一下,看着她,并不说话。
“怎么,你心疼那辆车子?还是,你嫌我开得不好,怕刮坏了你的车子,又或者,你怕我激动起来,又开着它去撞人?”名悦一一数着这些可能性,像是很认真。
慕北听得不耐烦,恐惧的感觉爬上了心头,“你闭嘴!哪儿也不许去!你敢去哪儿,我就打断你的腿!”他的双手捏着她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了几下。
名悦的表情瞬间暗了下来,连刚刚那虚假的神情也没有了,眼中是一潭死水,空洞而深邃,“是不是,你不许我去哪儿,我就不能去哪儿?这么久以来,我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
“什么意思?”他眯起一只眼睛,手上那个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没什么意思,很简单,我们,离婚吧。”
“做梦!”
“做不做梦,以后你会知道!”名悦挨近他的耳朵,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铿锵有力。他愕然看着一张一翕的红唇,仿佛有什么东西,凿在自己的心上,一重,一轻,一重,又一轻,接连不断。
“你也许还不知道一件事情吧,我现在就告诉你吧,是关于我们那个孩子的。”她的眸子明亮了起来,“你不知道吗?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下它,如果不是你发现,你阻止,我早就把它打掉了。可是后来你说,保住孩子,姐姐就会没有事情。我想了很久,姐姐当然比它重要,不就是一个胚胎,哪天随便一个意外,它就会没有了,迟早都是没有的,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于是,我就没有动它。我不是不想动,只是在找合适的机会。一开始,我想到了学开车,车子的意外在生活中是最常见的,我恐惧车子,说不定一激动,孩子就没有了。后来,我发现仅仅是这样还不行,这样子,未免太简单了。后来,我见到了你的三叔。真是可笑,我竟然发现,他就是当年逼死我母亲的那个男人,一辈子,我也不会原谅这个人。可是,在人前,我却还要给他好脸色。我尽管恨他,可是,又觉得不是简单的揭发他的罪行,就能惩罚他了,我想到了一招,如果,你发现,你的孩子,是因为他而丧命的,该是一种什么感觉!”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隐约感觉到了他的怒气,“所以,车祸这一件事情,本来就是我有意的,我就是要看着你们叔侄互相争斗,还有孩子……呵,你不觉得,这个样子,两全其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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