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可能。
她的嘴唇动了动，果然，他回天漓，不是单纯地去玩。她大意了，将纸揉起来了，她又摊开，如此反复了好几遍，才用了力，撕碎了，风把碎片吹得满地都是，像极了白色的小蝴蝶。远去了，再也找不回来，正如小时候的那份纯真，再也没有了。好一会儿，她笑了笑，掏出手机，一下子，一长串的字已经发了出去。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她已经抛弃了所有，不是吗？
为了一个字。
“恨”！
她不会放手。
客厅里的电视机响着，老一套的节目，财经。林培原则坐在一旁看报纸，没戴什么老花镜，他视力好着呢。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冒出一句话：“回来了。”简短的陈述句。
“爸，怎么还没有休息？”慕北边换鞋边问。
“会议这么快就开完了？”林培原将报纸搁在一边，抬眼看他。
“是，跟他们啰嗦再多也没有用，索性就回来睡觉了，这局面，头痛得很。”慕北倒了一杯水，坐下来。他倒的是冷水，冷到了心里，牙齿都有些打颤。
“就这脾气，热水那么多，偏偏要喝冷的。”林培原突然说。
慕北只是一愣，没有说话，他只是想要冷静一下。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了杯子，说：“爸，我先上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林培原应了一声，慕北走到楼梯口，他突然又叫了一声，慕北停在那里，听到他说：“你该知道怎么做，有些事情，你想怎么处理，我不想管，但是，不要让小悦知道，你知道，她会承受不起。”
慕北愣了一会儿，父亲从来不是省油的灯，他一直知道，也没有怎么诧异。“爸，我有分寸。”他轻轻地说。话一说完，他就看到名悦站在楼梯口，正在盯着他，她脸上带着笑意，见他就要上来，便转身先走了。他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会不会多想。他也上了楼，去洗手间洗澡，名悦正好出来，她说：“刚好给你放了洗澡水，正想叫你，你来了，就先洗澡。”
慕北点了点头，沉默着去了。名悦在卧室里面坐着发呆，将一张脸埋在手里，忽然听到一个很大的声音，从浴室传来，她出来房间去看，浴室的门已经开了，慕北的头发湿漉漉的，衣服搭在身上，站在那里，透着一股怒气。
“出什么事了？”她站在原地问。
“没什么。手机忘了放在外面，摔了。”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出来，问了一句，“怎么还不睡？不是说不用等我？”
“这么大的声音，我哪里睡得着。我估计爸妈都该听见了。”名悦递给他一巾，往前走了几步，扫了一眼那手机。机身完全散了架，碎片到处都是，再一看墙面，上面的刮痕格外的明显，哪里像是意外摔下的，分明是人为。她的嘴唇动了动，一句话卡在嗓子眼了，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心里堵，很堵。
第二天是周末，Diana约了名悦去看摄影展，名悦本来也闲着没有事做，就答应了。她没有让马关腾送她，那儿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到了那里，没有见到Diana，她以为她还没有到，就坐在长廊等着她。风很柔，已经是三月，许多花已经开始开放，花香随着风拂到了她的脸色，沁人心脾。然后，她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是那个许老头子。还有一个，是莫依澜。
“许老，您也来看展览？”她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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