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冷吗?哥,进去吧。"林回胜出来叫他。
"冷吗?"慕北反问了一句,他只是没有任何感觉。
"嫂子是什么样的人?让你这么站在门口一直等。我认识吗?"林回胜好奇。他的堂哥少有女性朋友,他对人也一直不冷不热,让人不敢靠近。突然冒出一个嫂子,不奇怪才怪。
"也许吧。"慕北不点破。含糊说。
"什么时候喝酒?"林回胜问。
"太忙了,谁知道?她也不愿天下人知道,不办反而好。"他只能这样说了。她也希望这样吧。
"哥,你一向低调,没有想到结个婚也这么低调。"林回胜也习以为常了,不觉得有什么。
慕北若有所思,"如果是你,你也会这样。"
林回胜想了一会儿,知道他的话有歧义,却终于没有能想明白。他只知道今天的慕北很静,太静了,静得反常,居然有轮到他自己来找话题地时候。他说:"嫂子一定是个很优雅的人。"
"她并不优雅,但仿佛见了一面就能铭刻在心里,永远也不会忘记。有时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你说是不是很矛盾?"慕北只是苦笑。
林回胜听着他的话,忽然想起了名悦,她给自己的感觉也是这样。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爱也不是,不爱也不是。而在他摇摆之后,决定放手去爱时,才发现,她已经走远了,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回来。他倚着门,思索着,这一切真的没有答案?难道一切都要这样石沉大海了?他不能接受,为什么她吝啬地不肯给他一个答案,还要他一遍一遍地去猜测,可猜测过后,又不敢到她面前去求证。
从前每天见名悦都笑嘻嘻的,似乎无忧无虑,给林回胜的感觉永远是那样。有一日,他好奇地问:"名悦,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恨不得他死掉,永远不要出现在你的视野里,永远不要再干涉自己?"
名悦当时的神情黯淡了。她问:"你在说你爸?你恨不得他死?"她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有的人永远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没有权利去恨我的父母,只有别人痛恨我,怒骂我的份,我连还口的权利也没有。"
她接下去又说了一句,让他一直记得很清晰,因为那仿佛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她说:"我恨过一个人,恨了十几年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姐恨着一个人,恨了十几年,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你说可不可笑?"
那天,林回胜第一次知道她还有一个姐姐,他一直以为她只有一个哥哥,后来,才知道他们并非亲生,那只是她的表哥。她的姐姐,他从未见过,也打听不到。有的人存在,别人只知道她存在罢了。
"你进去吧,我突然想起有些东西没有买。"慕北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林回胜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小声问他:"哥,如果你发现你所爱的人一直痛恨着你,你怎么办?"
慕北看着他,内心像是被刀子扎着,就要裂开了一般,疼痛不已。这是他的一块心病。可是他能说什么?"那就恨吧!总比连恨都没有的好。她若不恨,就该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也不剩下。"他抿嘴苦笑。
那就让她恨!
风把他的话吹进了林回胜的耳朵里,让他听着心酸,那其中的无奈,似乎夹着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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