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灵来到洗手间, 刚推门要进去,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史雅菲。
两人讶异地面对面, 气氛瞬间静下来。
史雅菲最先回神，紧皱眉头，绕过她继续往外走, 还阴阳怪气地冷嗤一声, 弄得好像她很招人厌似的。
史雅菲回了临近包厢，对喝醉的导演说：“李导，你昨天不是说《离思》MV的那个小姑娘挺合眼缘么, 刚才我在卫生间遇到了, 真是巧的很。”
这个李导, 是拍网剧起家，年纪将近三十, 最喜欢用拍戏邀约的合作方式, 联络圈子里的女艺人。
李导听到这话，贪婪一笑, 面色通红，接茬：“她也来这里了？”
“是呀, 难得李导喜欢她，何不请她过来喝个酒，聊一聊？像她这种刚出道的小丫头, 要是能得像李导您这样的人青睐, 做梦都要笑醒的吧。”
史雅菲怂恿着身边的色胚导演, 娇笑。
“行。”李导站起来，喝高了，站都快站不稳，依然去门口守着，嘴里还不停念叨：“我啊，还真挺喜欢那个《离思》的女主角，那张小脸蛋，真的漂亮……她叫什么来着……啊对，姜灵灵！”
史雅菲不甚在意，倒了杯红酒，艳丽的红唇勾起，静等看好戏。
…
姜灵灵捧了把凉水到脸上，清清凉凉，让脸上燥热退下一些。
她今天参加庆功宴只涂了粉底，没化浓妆，口红也是最自然的色号，要不然还没办法在这里洗脸。
她从卫生间出来，按照来时的路线返回包厢，不太远，总共不过百余米的距离，却在半路被一个声音兴冲冲叫住了。
“姜灵灵！你……你是姜灵灵对吧！”
对方喝多了，口齿明显不太利索。
她转身，看向临近包厢的那个男人，他身体略臃肿，正笑眯眯地朝她走过来。
姜灵灵本能后退一步，并不觉得跟他认识，于是保持礼貌，疑惑问：“您是？”
“我是李导演，专门拍电视剧。姜灵灵，我看了《离思》，你……你是女主角嘛。我可喜欢你了。”
那男人来到她跟前，凑近距离，满身酒气。
目光贪恋打量着她整个的人，乌黑的及腰长发，前凸后翘，没像MV那里红唇古装，却也清丽养眼，别有一种青春美。
姜灵灵对男人上下打量的欲念目光有些排斥，她笑容僵硬，客套：“谢谢您的喜欢，我还有事，先不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想走。
奈何醉酒男人不放她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眯眯地开口：“别着急走啊，去我包厢里坐坐，聊聊天，聊得好没准儿还能给你个角色。”
姜灵灵被他大手抓着手腕，油腻的触感简直让她发麻，鸡皮疙瘩仿佛起了一身。
她偏偏又甩不开这男人的手。
临近包厢的门开着，姜灵灵能看到里面的人，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站在门边，史雅菲坐在侧面的位置，手里摇晃着红酒，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两个波涛胸涌的陪酒女郎，全是低胸装，浓妆艳抹。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聊天聚会。
姜灵灵蹙眉，目光自然而然落在熟人史雅菲身上。
而史雅菲接收到她的视线，艳丽的红唇勾起，笑的更欢，似乎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她看到史雅菲那张得意的嘴脸，也就明白了一切。
“史雅菲，是你故意跟这位李总说遇见了我，对吗。”
“是呀。事实还不让人说了？你打算在娱乐圈混，我帮你介绍导演，你怎么不感激我，反倒有点憎恨我的意思呢。”
史雅菲毫不避讳地盯着她，嘴角是漂亮的弧度，明晃晃的得意，与居高临下看着落魄小丑的感觉，简直比她脖间的钻石还晃眼。
史雅菲确实艳丽动人，但也仅限于外表了。
内在实在恶劣不堪。
姜灵灵没理她，只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勉强维持微笑：“李导，你我素不相识，真的没必要一起聊天喝酒，请您松手，我该回去了。”
导演被她这么驳面子，脸上挂不住，冷冷哼了一声，手上却没松抓住她的力道。
包厢内的助理也已经跟随导演一段时间，摸透了导演的脾气秉性，知道导演爱面子，于是赶忙出来帮腔，觉得姜灵灵不识好歹，张嘴就是一顿讥讽。
“我说，姜灵灵，现在你年轻貌美，又刚出道，需要有人给你资源，知道么，你以为单独靠个娱乐公司就能顺风顺水了？艺人千千万万，资源却是有限的，僧多粥少。现在我们导演看得上你，愿意给你好脸，是你的福气，别把自己想得太清高。都进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还有什么清高可讲？”
姜灵灵原本看助理年纪轻轻，戴着个金丝框眼镜，挺斯文的模样。没想到一张口，满是腐朽的言辞。
对方人多，而她只有孤身一人。
心里不免有些胆怯，但表明还是维持淡然，只当做没听到，直视抓着她手腕的男人：“李导，我不想演您戏里的角色，请松手。”
三流导演似乎被彻底激怒，他骂骂咧咧松手，嘴上毫不客气：
“傲什么！你别以为出演一次白世容的MV女主角就能火下去，什么都是靠捧的，等《离思》热度一下去，以后没了资源，我看你傲个……”
屁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彻底堵回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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